事实证明,楚慕语自在惯了,完全没有任何名花有主的自觉。
在这个怎么看都很特殊的日子里,她硬是窝在楚南阳家里玩了两三个小时的对战类游戏。
直到后者精神不济,握着游戏手柄睡着,她很体贴的替他盖了被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他的家。
漫不经心的回到战家公馆,刚一进门,楚慕语立刻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女佣们上前接过她的外套,纷纷对她报以同情怜惜的目光。
这目光看的楚慕语胆战心惊,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末了还是一头雾水。
好吧,就算她在学校惹了那么点小小的麻烦,也是为了保护战爷的心上人,理应得到一个厚厚的红包!
正当楚慕语睁大眼睛保持困惑,娃娃脸女佣缓步走近,神秘兮兮的提醒她:“少夫人,您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您是少爷带到公馆来的唯一一个女人?”
“嗯哼。”
娃娃脸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她,“现在,您不再是唯一了。”
不再是唯一……
瞬间领悟了女佣话里的意思,楚慕语悬在半空的心安稳落地,心说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害的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事,原来仅仅是战擎渊带了别的女人回来?
不过这些人都不清楚她和战擎渊的订婚是怎么回事,在她们看来,现在的剧情类似于她一夜之间失了宠,从新娘沦为弃妇,听起来好像是挺惨的。
但是,身为当事人,楚慕语表示她对战擎渊的变心求而不得。
自打和战爷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接下来的事情早已超出她回国前的预料。
将计就计也很辛苦,倒不如战擎渊提前玩腻,改换目标,放她自由。
想到这,楚慕语勉强压了压疯狂上扬的唇角。
为了防止佣人里藏着战家的眼线,她找到自己的角色定位,醋意十足的说:“那个小狐狸精是谁,看我不手撕了她~”
话音未落,小狐狸精得到佣人的通报,一脸喜色的跑出来:“楚小姐!”
“诶,温暖?”
楚慕语眨了眨眼睛,迟疑的看向一边神色沉痛的娃娃脸女佣。
女佣悄然递给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毕恭毕敬的和温暖问了个好,转身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很有礼貌的对女佣点了点头,温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楚慕语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真挚的担忧,“楚小姐,你的教授把你带走以后,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这……这果然是个好孩子啊!
楚慕语看得出对方是真的在替她担心,连忙抿出个笑:“没事的,多亏有人把事情经过发到网上,我成功逃脱了校规的制裁,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就好。”
温暖拍拍胸口,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嗓音软软的轻声说:“楚小姐,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都说了不用谢,不过你干嘛要受那种委屈?”
陪着温暖往客厅走,楚慕语不明所以的问:“就算蒋小溪不讲道理,你也可以带着战爷去溜一圈,保证稳坐影视学院的头号交椅。”
这次,不等温暖回答,另一道嗓音冷冷的飘进她的耳朵。
“楚楚。”
楚慕语促狭的笑意僵在唇角,一点一点扭头望过去。
只见俊美无俦的男人出现在楼梯上,站在那居高临下的打量她,菲薄的唇角噙着森寒的弧度:“溜一圈是什么意思?”
楚慕语心虚的移开目光,硬是装作没有听到。
好在身边还有个小天使替她遮掩,睁着眼睛说瞎话:“擎渊哥,你听错了,楚小姐说的是溜达一圈,溜达。”
听了这蹩脚的辩白,楚慕语越发体会到温暖的好处。
侧眸看着温暖涨红了的小脸,猜得到对方平时根本不说谎话,这已经是为她破了例。
颇为感动的吸了吸鼻尖,楚慕语洋洋得意的看向战擎渊,觉得他舍不得当面揭露心上人笨拙的谎言。
然而,她高兴的太早了一点。
看在温暖很辛苦的替楚慕语开脱,战擎渊看似没有追究这件事,迈开长腿优雅的走到楚慕语面前,双手捏住她的脸颊,随心所欲的用力蹂躏。
楚慕语疼的眼泪汪汪,扭来扭去的想要挣脱战擎渊的魔爪,悲愤的抗议道:“说好的听错了呢?”
“谁跟你说好了?”
战擎渊对她的反抗置之不理,由着性子把她揉搓的脸颊泛红。
意犹未尽的松开手,他目光阴鸷的审视她,“说,去哪鬼混了?”
“我是去探望病人……话说你怎么还在监视我?”捧着麻酥酥的脸颊,楚慕语磨牙嚯嚯的不爽道:“这是侵犯我的人权,我要报警抓你……”
“好啊。”战家大佬无所畏惧,睨着她的神色傲慢强势,“要我帮你打电话么?”
楚慕语蔫了:“不……不用麻烦了。”
温暖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原来相爱的男女在一起是这样的感觉,连斗嘴都甜得要命。
她的偷笑引得二人同时回头,恰好捕捉到温暖眼中不加掩饰的羡慕。
“抱歉抱歉。”温暖摆了摆手,一脸姨母笑的点了个赞,“擎渊哥,你和楚小姐真的很恩爱。”
恩爱?
她和战擎渊?
楚慕语狐疑的抬眸,正对上男人讳莫如深的视线。
四目相对,二人的神情都有一瞬间的怔忪,心中闪过同样不可思议的念头。
下一秒,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沉默着别开了目光。
要不是温暖提醒,楚慕语真的没意识到她和战擎渊的相处方式,在外人看来,大概很像是打情骂俏。
最要命的是,她非但没有意识到这点,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不不不,战擎渊是个实实在在的危险分子,她喜欢的是墨云端,就算和战爷的相处堪称愉快,也不代表什么暧昧的开端。
更何况,战擎渊同样心有所属,正是这位温暖小天使。
和小天使相比,她顶多算是个工具人,用完就丢的那种,一如当年亲生父母抛弃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