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楚慕语头痛无比,好不容易想到折中的方法:“这样,我先去点火烧水,你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我再去附近的药店买退烧药和被子回来?”
战擎渊低低的咳嗽几声,故态复萌的威胁道:“楚楚,你要是敢把我丢在这逃跑……”
“喂,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威胁我,就算我跑了也是你自己活该!”
楚慕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抓紧时间生火烧水,盘算着距离附近最近的药店,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
黑暗的森林中,她最开始还按部就班的向前走,走着走着就不由的跑了起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疼的她低咒一声,跑的比之前更加快了。
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冲到药店,她很快买全了需要的东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再次折返回木屋里,楚慕语随手把怀里的东西丢在一旁,双手撑在膝盖上拼命喘息,抽空观察病人的情况。
几米之外,战擎渊倚靠着冰冷的墙面,见她回来也只是抬眸一瞥,难得的没有冷言冷语。
桔黄色的火光照亮他冷峻的侧颜,给人的观感类似于受伤蛰伏的野兽,危险隐藏在漠然之中,随时随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楚慕语不甘不愿的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天,又时时刻刻受着死亡威胁,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这会儿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弯腰从袋子里找出几张冷敷贴,扯开胶布啪啪啪的糊上战爷的俊脸,又翻出保温杯和袋装的红糖姜茶放在一边,忙来忙去的等着水开。
战擎渊精神不济,隐约看到茶包上妇女之友的广告词,脸色当即有些铁青。
楚慕语懒得在乎他的心情,自顾自把水倒进保温杯,一口气丢进四五包红糖姜茶,耐心的等着其慢慢融化。
她凝眸观察了片刻,耳边尽是战擎渊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深夜令人莫名心惊。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男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她突然无法忍受杯子里缓慢的进展。
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筷子,索性直接用食指搅了搅,烫的她龇牙咧嘴的含着指尖,口齿不清的献宝道:“喏,喝吧。”
战擎渊眸色沉沉的望着她,视线在她红肿的食指上一掠而过,似乎对这杯姜茶十分无感。
楚慕语眼神哀怨的睨着他,有气无力的辩解道:“好吧,我承认制作过程恶心了一点,但我的手真的不脏,刚刚用消毒液洗过的,保证比筷子干净多了!要不然我喝给你看?”
说着,她顺势打算收回杯子,却在半空中被人拿走。
在她倍感欣慰的注视下,战擎渊面无表情的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因为味道还是其他,嫌弃的神色一览无余。
“对了,还有这个!”
猛的想起从墨家打包回来的晚餐,她跑回桌前找出放在书包里的便当盒,摸起来仍有余温。
将其打开盖子放在火炉上热着,楚慕语在春寒料峭的夜里忙出了一身热汗,手忙脚乱的拆开被子的包装,抱着它堆在战擎渊身上,心有余悸的长出了口气。
还好,有了这些东西,战擎渊大概能活过今天晚上,她也不用因为某人任性着不去医院而沦为杀人凶手了。
坐在另半边床上平复心情,楚慕语借着火光在看药盒里的说明书,忽然听到身边男人斩钉截铁的命令:“……你过来。”
楚慕语一惊,当即不进反退,缩的离战擎渊更远了些。
凝眸注视着男人横七竖八粘着冷敷贴的俊脸,她忍俊不禁的清了清嗓子:“战爷,就算您有这个心思,也得问问我愿不愿意奉陪……”
“过来!”
楚慕语震惊的眨了眨眼睛,惊觉战擎渊不知不觉和她混了快一个星期,这期间完全没有纵情声色的机会。
所以……他真的这么急?
即便如此,他没有要她去找个女人回来,而是要求她亲身上阵,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莫名其妙的蹙了蹙眉头,楚慕语暗忖她的三拳两脚欺负欺负病人还是没问题的,于是艺高人胆大的往他身边凑了凑,又凑了凑。
几乎就在距离拉近的一瞬间,战擎渊出手如电的拉住她,趁着她重心不稳的时机将她扯进怀里,埋首在她颈窝处闻了一闻。
没错,是闻不是吻。
楚慕语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突如其来的艳遇,内心抢先警铃大作,开始怀疑那些声名狼藉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虽说她不必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墨云端自作多情的守身如玉,但是和战爷亲近同样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更别提上流权贵热衷的那些奇奇怪怪的PLAY。
“你见过他……”
“诶?”
“呵,是他派你来杀我的?”
保持着如此亲密暧昧的姿势,他杀气凛凛的揪住她的领口,虚弱的嗓音不减杀意:“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又为什么中途反悔?”
“战爷,这是什么剧情PLAY吗?”楚慕语目瞪口呆,狐疑的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味道,“您别这么瞪着我,就算你要我陪着玩,也得先给个剧本才行,老实说我不大擅长即兴发挥。”
她这坦诚无辜的样子令战擎渊深眸微眯,并没有就此放手的意思。
多日相处下来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轻易相信这女人的任何一句话,最好连标点符号都不要信。
楚慕语又是委屈又是不爽,两种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她性格中隐藏极深的匪气再度占了上风。
顾不上战擎渊病人的身份,她抡起王八拳发动攻击,此消彼长之下,倒也打的有来有往。
狭窄的木床上,两个人滚来滚去打作一团,各自出言不逊的诅咒着对方,分明没有半点医学生和顶级大佬应有的素质修养。
半晌,两个人精疲力竭的仰面躺倒,都觉得这场架打的酣畅淋漓,只是美观方面有所欠缺。
楚慕语勉为其难的撑着手臂起身,探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
“可恶,竟然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