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池瞑有些看不下去了,插嘴道,“我可以作证,方才,他是想试着让你独自应对危机。”池瞑说着感觉到林可脸色不对,赶紧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免得日后,他不在的时候,你再遇上这样事,会受伤害。”池瞑这是在替墨锦说话,说完便快速躲到了墨锦身后。
闻言,林可愣了片刻后,转身看向墨锦,“你练我?”
墨锦点点头,然后又觉的林可的这句话有些问题,便道,“算算日子,珑瑜的伤快好了,我不得不防。”
“珑瑜?”墨锦不提,林可倒忘了昆仑山还有一个劲敌,便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她打伤我就跑了,这帐我还得找她算。”
“你男人早替你报过了,那棵梧桐树险些死在你男人的剑下,若不是陆吾出手相救,那梧桐树,现在怕是已成了烧火棍了。”池瞑在墨锦身后探探头又插一句话。
池瞑的这句话说完,林可没有再看墨锦,而是转身看向了还赖着不走的何元祖孙两,那何筱颜面轻泣的样子还是挺惹人心疼的,便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何筱的下颌,笑着道,“你说说你,不了解墨锦的脾性,还非要往上凑,你说今日若是墨锦伤了你,狐族和天族该如何是好?”
说完,林可收回手,故作松口气的样子,叹息道,“唉,幸亏是我动的手,与天族扯不上关系。”林可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忽然转回来,看向压抑着心中不满的何元,“说吧,你打算如何替你孙女报仇?”
何元看看墨锦,想想池瞑刚才的话,脸上堆上不情愿的笑意,朝着林可作揖道,“不敢,不敢!”
林可笑笑,走向墨锦,淡淡的道,“走吧,回去与我好好说说你藏着的那些事。”
“好。”墨锦笑笑,跟在林可身后,朝着山外走去。
回客栈的这一路上,墨锦都是默不作声的跟在林可身后,似在心里仔细度量着该如何与林可交代“藏着的那些事”。
快回到客栈的时候,池瞑凑过来,笑着问道,“你今日怎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林可侧眸看一眼池瞑,淡淡的问道,“哪里不一样?”
“不像以前那般傻了,变得精明了很多。唉呀!”
池瞑的话刚说完,林可抬起手来在他后脑勺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你说谁傻?”
池瞑捂着头嗷嗷直叫,直接变回了本体,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林可看一眼眨眼消失的猫影子,回头问墨锦,“你打算如何说?”
墨锦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啊?”
林可挑眉,“嗯?”
“哦。”墨锦像是刚听到林可得话,恍然回道,“珑瑜和翊霖将你打伤,我便与池瞑一起找到了昆仑,然后,我下手重了些,陆吾为了翊霖便出面救了她。”
墨锦说的十分简洁,省去了好多中间的重要的事情,但,林可没忘记,这日子她都算着呢!
“那这如何说?”林可低头指着自己的肚子,也问的简洁。
墨锦脸色一变,抬起头来看向林可,“你知道了。”言语间满是无奈与自责。
“谁干的?”林可答非所问,眸间的冷又浓了几分,看的墨锦万分心疼。墨锦瞒着不说便是怕林可受不住,谁料到,她那么粗心的一个人,竟还是察觉到异样了。
“珑瑜。”墨锦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林可闻言,便要转身离开,墨锦急忙上前拉住她,“现在珑瑜躲在昆仑,天族与兽族的矛盾一日不解,我们便不能贸然上山。”
“那你是如何上山将她打成重伤的?”林可回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那是一时气急。”
“你怎么知道我没气急?”林可不给墨锦喘息的机会,立刻追问道。
原本掩藏在心里的那点忌讳,今日被莫名的放大了无数倍。林可看向墨锦的眼中尽是陌生。
墨锦眸中闪烁着急切,却是只字未言。
林可盯着墨锦的脸看了一会儿,手上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快步跑开。
墨锦看着林可跑开,身影一闪,便横在还为跑远的林可面前,“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怎么知道?”
林可越过他,再次往前,然,脚下才迈开步子,腰身便被墨锦自身后揽住,耳边传来墨锦夹杂着低喘的沙哑声音,“听话,莫再让自己受伤了。”
林可禁不住鼻子一酸,哽着声音回道,“那孩子呢?谁替他讨回公道!”
墨锦哑然,却还是死死抱着林可,不肯放手。
过了许久,林可的情绪才稍有平复,声音平静的道,“放开我,回去吧。”
墨锦迟疑一下,还是没有松手,直接带着她化作清雾飞入云端。
原本半盏茶的时间,被何筱的幻境勾出来的事端一耽误,竟到了日落时分墨锦才拥着林可出现在客站门口。
池瞑蹲在门口啃着一条不知从哪弄来的鱼,见林可和墨锦回来了,咧着嘴举着鱼上前打招呼,“吃……”话都没说完,便见林可甩开墨锦环着的手臂,板着脸一声不吭的快步走进客栈。
墨锦的脸色稍微比林可好一些,池瞑看到他却是翻个白眼,蹲下去继续自顾自的啃去了。
“怎么?还没哄好?”墨锦走到门口的时候,池瞑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墨锦低头看一眼池瞑满脸的油花子,淡淡的回道,“她知道孩子没了。”
池瞑闻言一愣,手中的鱼无声的滑落到地上。过了一会儿,池瞑才抬起头来看着墨锦,“她如何说?”
“要去报仇。”墨锦转过身来,面对着池瞑,“这些日子你便随在她左右吧,我回冥府一趟。”
“嗯?”池瞑一惊,抬眸问道,“怎么?惹她不开心了,就把烂摊子扔给我?”
墨锦却十分肯定的回道,“莫怕,她不会去昆仑的。”
池瞑冷哼一声,摸了一下嘴巴上的油,变回本体,迈步走进客栈,朝着林可休息的房间走去。
墨锦见状,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池瞑钻进房门的时候,林可在正坐在床上收拾东西,身上紫色的衣裙已换成了素净的衣袍,唯独头上的钗和冠没有摘下去。
“去哪?”池瞑跳到梳妆台上,身子蹲下两条前腿盘在身前卧在梳妆台的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