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墨锦相对冷静,“此处没有打斗痕迹,我们也未曾听到过他喊。”墨锦说着将林可拉进怀里,安慰道,“许是他身子乏了回了寝殿,我们现在回去看看。”
林可温顺的点点头,一手拉着水月,一手牵着墨锦,往冥君殿而去。水月的腿脚欢实,为等林可和墨锦迈进冥君殿的门,水月便先放开林可的手,在冥君殿的内殿外殿着了个遍,然后在林可要踏进内殿的时候,出门迎上林可,摇着头,嘟着嘴,“没有。”
林可一个趔趄,靠在墨锦身上,努力压制着激动地情绪,在脑海中寻找着池瞑可能去的地方。
“扬州!”
对!扬州是池瞑的属地,林可便是在扬州与他重逢的。
林可说罢便要动身去寻,池瞑现在大伤初愈,身子还是很虚,若是碰上翊霖的党羽,根本没有应对的余力。
“不能去!”墨锦出声唤住林可,“大战在即,我门日夜都得放着,冥府,天族,乃至四海八荒天族的友族,缺一不可!”
林可收住脚步,仰首镇定了片刻,回身看向墨锦,“如此,你去忙政务吧。”说罢看向水月,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你适才说要去哪里?”
墨锦见林可不走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朝政殿走去。冥府的眼线遍布各处,只要池瞑未回九重天,鬼卒便能寻到他,若是回了九重天,便更省去了林可的担忧。
林可木讷的随着水月朝着忘川河走去,一路沿着忘川走了许久,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呆愣愣的在心里想着池瞑的事。
水月见状,驻足不前了,“娘亲,听说,你前世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六臂战神?”水月仰头看着林可。
“啊?”林可回过神来,不解的道,“怎么了?”
水月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走,围着林可绕了一圈后,认真的道,“六界无人能敌的战神不应是儿女情长的人才对啊!”水月单手托腮,看着林可。
林可听出来水月这是在说落她大敌当前,还不思政局,只知道惦记自己的猫。林可忍不住用手指敲一下水月的头,“你个小东西,真不知道你在枉死城里还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东?”
水月背着手,开始摇头晃脑的围着林可转,“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早起的虫子都喂鸟,早起的鸟儿真有虫吃!……”
水月还在围着林可转,边转边念叨着他在枉死城学到的一些话,将林可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噗!你都是跟些什么人学的啊?怎的一句好听的也没有?”
水月看林可笑了,便接着道,“有啊!相思入夜难眠,春枕二月雨帘。蒂花结枝三千丝,入耳激昂**。”
水月这次背的虽然是优雅的诗句,但林可还是觉得那里不对,“这怎的出了胡诌就是情情爱爱的,以后莫再说我!”
“好啊!不说就不说,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十分漂亮的!”水月说罢便拉着林可继续沿着忘川往前走。
林可无奈的摇摇头,也只好由他去了。池瞑便是她不亲自去寻,墨锦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这一点,林可倒是很相信墨锦。
水月拉着林可一直走到忘川在冥府的源头——功德泉,泉水自泉眼中汩汩冒出,在留了一段距离后开始变红,知道后面的深红色。
林可看向水色变红的地方,岸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伞,颜色却都是红色的。难不成是纸伞将水染红的?
林可想着便迈步走向那些摆在地上的纸伞,在她的脚步快要迈进纸伞摆放的范围时,一个深沉而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来访者何人?”
“六臂战神!”
不等林可回答,水月先大声的报了一个最响亮的名号。
然,水月的声音落罢后,那个深沉而沙哑的声音便再未响起。林可疑惑不解的拉着水月一同走进红伞摆放的范围,这一次,那个声音便如浸入了深渊,再没响声。
走了不多时,林可忽觉眉间一阵晕眩,急忙伸手扶着水月才站稳身形,看一眼周围的纸伞竟变得一模一样,没有了站在外面时所看到的各种样子。
林可使劲摇摇头,拉着水月问道,“这伞是不是变得一样了?”
水月回身看一眼,摇摇头,“没有啊!”怕林可不信,水月指着林可脚边的一把伞道,“这个是竹骨的。”又指了指林可身后的几把伞道,“那把是木骨的,那把是梨木骨,还有红木,杉木……”
“停!”就在水月不停的絮絮叨叨的给林可讲她身边的伞时,林可忽然喊道,“有没有一把伞柄和伞面上都刻着符咒的?”
水月前后左右,远的近的都扫视一遍后,没发现林可所说的伞,便摇摇头,“没有,这些伞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花纹,虽很怪异,却也好看的很。”
“没有?”林可关心的只有带有符咒的红伞。
“没有。”水月重复一遍。
“主人,这里的味道不对,我们先离开吧。”水月的话刚说完,林可耳边便响起了清欢的声音。不用问,这样的异样处,定是战刀先发觉的,像清欢那么粗线条的乐器,即便是能奏出细腻的乐曲,也断然区分不出这里与其他地方的味道,否则当初也不会着了楚晴的道。
林可点点头,哭着水月的肩,“我们走!”
水月不解,“为什么?这里多美啊!在冥府很难找到第二处这样的景色了。前可以观水,后可以观伞,岂不妙哉?”
“妙你个头!快走!”林可不由分说,扯着水月便往外走,这里的伞一定有问题,否则,她不会一走进伞堆,头就晕眩的如此厉害。
“唉呀!”水月一时不慎,踩到了一把伞的伞柄,却由于林可得拉着没有回身去看,便径直出了伞堆。
待回到忘川河畔后,林可松开了水月的手,水月这才有时间回身去看,视线在伞堆中巡了一圈后,惊呼道,“不对呀?刚才,我明明踩到一柄雨伞的!”
林可随着水月的视线望过去,那伞堆中确实没有伞把折损的伞,那些伞的位置连变都不曾变过,而且,她在伞堆里看到的出了伞堆便又看不到了。
“不对!”林可拉着水月问道,“你以前进去过吗?”这样的伞阵,不管阵地是哪一方,长此以往留在冥府都会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