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善文回到家,气的血压上升。
周玲看他脸色不好,关心的询问。
楚善文心里憋着一股火,将云朵当众没给他面子的事说了一遍。
周玲大惊,“西南古镇的项目没有谈成?”
“还用说?” 楚善文破口大骂,“她就跟她那母亲一个样,看着老实巴交,其实一肚子心眼。”
周玲皱眉,“云朵不是跟卓景龙在一起了吗?卓景龙总得给咱们些面子吧。”
楚善文冷哼,“卓景龙是什么人,他会真的瞧上云朵?”
周玲觉得心理平衡了些,“说的也是。”
她的女儿不比云朵差,她一直为云朵和卓景龙在一起耿耿于怀。
楚善文想起那天云朵告诉他,她的弟弟也是他的儿子,他就觉得肺管子生疼。
贱人!
以为随便弄来个孩子就能让他自愿当爹?
呸!
他越想越憋屈,忍不住把这事和周玲说了。
周玲大惊失色。
先不说云经年是不是楚善文的亲生儿子,如果多出来个儿子,以后对她的儿子楚楠是件不利的事。
多一个孩子可是要分家产的。
周玲眼珠转了转,“你想认下云经年吗?”
“怎么可能。”楚善文破口大骂,“云朵都不一定是我的种,我怎么会再认一个!”
周玲一颗心落了地,“既然你不打算认他,那就得狠一点了,不然以后是个麻烦。”
“你的意思是……”
“云朵利用她的弟弟要挟你,你要是不认,她会不会闹到你公司去?”
楚善文心里咯噔一下。
云朵虽然看上去柔弱顺从,但其实主意很正,她认准的事别人很难说服她。
“你有什么办法?” 楚善文虚心向他妻子请教。
“云朵现在是卓景龙的女朋友,咱们犯不上招惹她,你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把她弟弟认下。” 周玲道。
楚善文一个劲的摇头,“不行,认下后他要赖在我们家不走怎么办?”
周玲笑了,“你真是个死心眼,我们是骗她的呀,让她以为弟弟被我们认下了,然后让她帮你要到西南古镇的项目,咱们先把好处拿到手。”
楚善文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呢?”
“等项目到手,我们再把云经年请到家里来住几天,想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从来没有和父亲相处过,他一定很高兴住到咱们家,先让他和云朵分开……我们悄悄把他送到孤儿院去就行。”
楚善文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还是你有办法。”
周玲得意极了。
这样他们又能捞到好处,又能甩掉一个包袱。
“不过……云朵要是知道她的弟弟不见了怎么办?” 楚善文问。
周玲摊开手,“我们送的远一点,让她找不到,人都没了,她还能告你不成,你是她的父亲!”
“说的也是。”
周玲继续道:“就算她闹起来卓景龙也不会管她,一个领养来的孩子而已,没了就没了,多大点事。”
楚善文重重点头,“你说的对。”他起身就想往外走。
周玲叫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
“去盛世斋。”
“哎,你等一下,别空着手去。” 周玲满脸带笑,“总要带些礼物才好看,孩子第一次接到父亲的礼物,一定感动坏了。”
“哈哈哈,还是你会办事。”
楚善文在周玲的安排下,拿了不少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又在外面水果摊上买了两大兜子水果,来到盛世斋。
云朵正在辅导弟弟写作业,听见敲门声后出来开门。
“朵朵。”楚善文站在门外,努力从脸上挤出笑容,“我来……看看你。”
云朵先是诧异,而后飞快出了院子,并反手把门关上。
楚善文见她关了大门急忙解释,“我来是想看看……经年。”
云朵愣住。
之前她告诉父亲事情的真相后,父亲勃然大怒不说,还打了她,怎么晚上跑来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愣神的功夫,楚善文突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抬手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都是我不好,是我糊涂了!朵朵你别怪我。”
云朵吓了一跳,“父亲你别这样。”
楚善文见女儿拦他,抽自己更加起劲。
就在这时,盛世斋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云经年把小脑袋伸了出来,惊讶的看着云朵和楚善文。
“姐,你们在干什么?”
“我……”云朵刚张口,楚善文抢先道,“经年,是我,我来看你了。”
云经年两眼茫然,“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 楚善文饱含情感的红了眼眶。
云经年就跟傻了似的,杵在原地睁大了眼睛。
弟弟能和父亲相认虽说是云朵一心盼望的事,但此时此刻,父亲的表现却让云朵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楚善文擦了把眼睛,“都是我不好,这么久才来看你。”
云经年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朵:“姐,他真是我……我……”
最重要的那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朵眼圈也红了,“对,他就是你的父亲。”
“爸!”云经年终归是小孩子,直接大哭着扑进了楚善文的怀里,险些把楚善文从台阶上撞下去。
“哎,好孩子。” 楚善文把云经年搂在怀里,心里想的却是:云朵母亲那个贱人挺会找,这个孩子的长相和他小时候竟然如此相似。
云经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楚善文开口道,“我们别在这站着了,进屋吧。”
“对,我们回家说话。”云经年拉着楚善文的手不放,一直把他带到了正屋。
楚善文还是第一次进入盛世斋,眼睛快要不够用。
“这张八仙桌是仿制品吗?” 楚善文问云朵。
云朵摇头,“外公说那是他爷爷留下的。”
楚善文倒吸了口凉气:“古董!”
“对我们来说,它就是张普通的桌子。” 云朵淡淡道。
“爸,你坐,我去煮茶!”云经年可勤快了,跑去烧水。
“当心烫到。” 楚善文不走心的喊了句,算作关心。
等到弟弟跑去厨房,云朵在八仙桌的另一边坐下,“说吧,你打的什么主意?”
楚善文一惊。
他自觉伪装的很完美,就连云经年都没看出来,这个丫头怎么会看出他另有所图?
“你在说什么?”他装糊涂。
云朵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隐住眼底的疑色,“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之前你不是说我们都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那是糊涂了。” 楚善文苦笑,“你突然告诉我你弟弟是我儿子,我当时慌的不行,我和你妈离婚时我不记得她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