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的情绪很激动，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怒火一触即发。

车祸，对古月来说，象征着什么，萧栩栩比谁都要清楚。

车前灯的光很亮，古月就站在车子的面前，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情绪的映入了萧栩栩的眼中。

她不得不拉住她，稳定她的情绪。

古月已经红了眼，表情固执，声线已经出现了哽咽：“不行，我非要这个人道歉不可，我们这个做法是给他敲一记警钟，省的以后活着没事，去祸害别人！”

“阿月……”

莫延霆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车子面前站着的古月，脸上泛着冷笑，下颚绷紧，长腿一迈，下了车，语气冷硬：“说够了没？”

“不够，怎么能够？像你这种不把生命当回事的人渣如何能够？”古月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想拉男人的衣领，却被他微微侧身避开了。

她抓了一个空。

也让她清醒了一会，斜眼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她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莫渣渣？”

莫渣渣？

莫延霆冷冷斜了她一眼，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萧栩栩身上。

勾起唇，抬手松了松领带：“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萧栩栩没想到在车子里面的人竟然是莫延霆，一时间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忘记了回答。

莫延霆皱着眉头，上前，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不重，也不轻，足以让女人回神：“看着我干嘛？问你话呢？”

萧栩栩摸着额头，脑子里面还有些混沌，下意识的往副驾驶看了一眼，逆着光，她看不清，但心里却已经笃定付清雅在里面。

不然莫延霆怎么会这么晚跑到这里来。

一个人看风景？

呵呵，他不是那种闲的蛋疼的人。

萧栩栩觉得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语气有些烦躁：“你来这又是干嘛？”

“我问你话呢！”他的语气厉了几分。

莫延霆找了她一个下午，脾气都快磨完了，在他提心吊胆的时候，这个女人却好端端的在这里赏风景？

他这心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去，难受。

“来山上不是为了看风景，难不成还跟你一样？”萧栩栩语气有些刺。

“什么叫做跟我一样？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栩栩没解释，看了一眼副驾驶，冷冷一笑，转身就往自己的车里走去。

刚转身，手就被莫延霆给拽住了：“我让你走了？”

“你发什么疯？”

“把话说清楚。”

“你要我说什么？”男人的力气很大，萧栩栩挣扎，也撼动不了分毫，反而把自己的手都给折腾疼了。

古月上前护住萧栩栩，同时伸手往莫延霆的手上掐了好几道印子：“莫延霆，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就给我松开她，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莫延霆眉目间布满了阴鸷的戾气，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古月的指甲很尖锐，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手背都是爪子印。

他不得不松开了萧栩栩。

收回手时，低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手背。

舌尖抵了抵牙腮，妈的，这女人属猫的？

“萧栩栩，你他妈的没事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失踪……”一个“我”字刚到了嘴边，生生改成了：“奶奶多担心你？这么大一个人了，不回去，就不知道给奶奶打个电话？”

“奶奶在找我？可保镖不是打电话跟奶奶汇报了我的行踪吗？”萧栩栩费解道，她身边跟着这么多的保镖，都是李黛派过来的人，明明她在上山的时候，就听到了保镖给李黛打电话的。

李黛怎么可能还会找她？

莫延霆脸黑如墨，确实不是李黛找她，而是……

随即又恢复如常：“愣着干嘛？还不上车？”

“我自己有开车来。”萧栩栩后知后觉，原来是奶奶让他过来接她的。

而不是他跟付清雅过来看风景的。

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叫你上车就上车，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去请你？”

“请”字，几乎是磨着牙齿说出来的。

莫延霆这个人脾气不好，面对不喜欢的人或事，更是没有太大的耐心。

萧栩栩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抗拒坐他的车：“阿月车技不好。”

男人的表情过于阴鸷，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撕碎般，让人望而生畏。

古月挽着萧栩栩的胳膊，挑衅道：“我自己开车，要是出了事情，你负责？”

莫延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顿时窜起了火焰，菲薄的唇抿出锋利的棱角：“你身边的保镖是吃屎的？一辆车都开不回去？”

萧栩栩：“……”

古月：“……”

保镖：“……”

最终，萧栩栩坐上了莫延霆的车，古月站在萧栩栩的车旁边，绷着一张脸，直到一名保镖上前问：“古小姐，要走吗？”

“走吧。”

男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古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坐进了车子里面。

……

从山上下来，经过一段高速。车子开得很快，尤其是接近半夜，车道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车子。

夜很黑，车窗外面只看得清不断倒退的路灯。

看的人眼花缭乱。

萧栩栩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会，眼睛就酸涩到不行。

身边男人紧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萧栩栩十分自觉的没凑上去找不愉快。

车内的气氛很僵硬。

半响，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所以没接。

萧栩栩自然不能说真话：“我没注意。”

“呵。”莫延霆吸了一下腮帮，商场多年，也历练了一番察言观色的功能，她的言不由衷，只要不瞎都能够看得出来。

“没注意还能关机？”

萧栩栩低头从包包里面找出手机，食指在指纹解锁上面按了好几下，屏幕都没反应，她长按开机键，不一会儿，就传来低电量的警告声。

她晃了一下手机：“没电关机了。”

莫延霆：“……”

突然觉得这画面何其相似……

这不就是那日他对她的解释？

“这个解释勉为其难我接受了，那么，萧栩栩，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莫渣渣是谁？”

萧栩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