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新眼眶红红，加上长了一双跟她姐姐一样清纯的脸蛋，倒是显得纯真无害：“那只猫不是我杀的，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我本来是想葬了它的，谁叫你欺负我姐姐的，所以我就把那只猫寄给你了。”

她的语气有些冲，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姐姐了？”

付清雅声线提高，十四岁的她，刚开始变声，尖锐的声音中透着意思沙哑，有点刺耳：“你扇了我姐姐二十多个耳光，难道还不是欺负吗？”

萧栩栩忽然笑了，她转头看着付清雅：“付清雅，你确定那巴掌是我扇的？”

她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付清雅却读懂了。

她在嘲讽自己故意不说清楚，让清新误会？

付清雅的脸上落了几分难堪：“栩栩从来没有欺负我，当时是我自己的原因。”

“可是姐……”

付清新还想说，就接到了付清雅警告的眼神：“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能做出这样事情来，道歉。”

付清新吸吸鼻子：“对不起。”

“受不起。”

莫延霆看着咄咄逼人的萧栩栩，拧眉，这件事说到底是付清新年纪小，不懂事，她有错在先，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这样不依不饶，莫延霆心中有些不喜。

桌子底下，他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沉下声音，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被恐吓了，讨个公道，还变成了错误的一方？

萧栩栩笑了笑，眼睛里面的温度渐渐淡了下去。

付清雅听到莫延霆对自己的维护，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说明他的心里还有自己。

“对不起，我知道我妹妹在这件事情上做的过分了，只要你能够原谅她，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陆言枫心里也觉得挺惭愧的，这件事情，自己是帮凶：“嫂子，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道歉很诚恳，萧栩栩的心里却掀不起半分波澜。

就像前段时间流行的一句话。

道歉有用，还需要警察干什么？

可不然呢？这么一大屋子人的见证，明明她是受害者，若是她不点头原谅，是不是就成了小肚鸡肠之人？

萧栩栩深呼吸一口：“一场闹剧，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反正你们跟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我向来很大度。”

一句无关紧要的人，让莫延霆变了脸色，额头上青筋绷起，咬牙，一字一句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萧栩栩，什么叫做无关紧要的人？嗯？你给我说清楚？”

萧栩栩不想跟他吵架，更不想在付清雅的面前跟他吵，让旁人看了笑话，抿着唇，语气软了三分：“阿延，你捏疼我了。”

萧栩栩怕疼，眼睛里面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水雾，跟星星似的，里面闪动着醉人的光。

莫延霆下意识的松了手：“sorry。”

低头看了一眼那白皙而纤细的手腕一眼，红了一片。

萧栩栩笑了笑，里面的氛围让她窒息，里面的人也让她反胃的紧，她起身：“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

……

萧栩栩走到了大街上，正午的太阳很晒，却晒不暖她这颗冰凉的心，她回头一看，后面并没有任何人追上来。

不禁自嘲。

正儿八经的心上人在那，又怎么会追出来？

站在路边拦车，一辆红色的雪佛兰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落下，露出Bella那张风情万种的脸。

她身穿红色吊带裙，上围依旧傲人，烈焰红唇搭配一头大波浪卷发，性感又妩媚。

妖精本人是没错了。

“亲爱的栩栩，看到我高不高兴？”

见到她，萧栩栩刚才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露出笑容：“高兴，你过来谈生意？”

“当然不，我是听到了我女神你的呼唤，你在心里告诉我，你需要我，所以我就出现了。”Bella朝着萧栩栩抛了一记媚眼：“就问你感动不感动？”

“是是是，感动的要死。”

“死就算了，你想死我还舍不得呢！”Bella朝着萧栩栩挑了下下巴：“去哪？上车，我送你。”

“唔……我想喝酒。”

萧栩栩的心情有点糙，前一秒还说着不离婚，并且承诺给她忠诚的男人，下一秒就跟他的小情人上演了一段情未了的戏，真是很恶心。

Bella看了她一眼，心里大约也猜到了什么：“想喝酒还不简单，跟着姐姐走，让你喝个痛快。”

Bella带着她来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中午人还蛮多，但多半都是一些学生，穿着校服，模样青涩。

里面有一个女生，正被一群人闹腾着要她喝酒，她旁边的男生将酒全部拦下进了他的肚子。

萧栩栩不禁有些恍惚，当年她也是被这么灌酒。

那是在李黛的生日宴会上。

萧栩栩长得漂亮，皮肤好，又白，身材也好，是很多男生的心仪对象。

见到女神，男人们都有点飘，频频朝着她敬酒。

莫延霆全部帮她挡了下来。

当时她挺感动。

后来，他们就出事了……

Bella带着萧栩栩坐在了角落，她点了一箱酒，还有一些小吃。

见萧栩栩一言不发的喝酒，她皱了下眉头，没有阻拦，而是坐在她的旁边，也开了一瓶，用肩膀撞了下她的：“你可不是一个嗜酒的人，跟你老公吵架了？”

“没有。”

“没有？少唬我，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别忘记了我的职业，每天托我接离婚案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Bella洋洋得意：“你的表情，跟那些跑到我面前诉苦的女人，差不了多少，一看就是被老公冷落了。”

萧栩栩摸了摸脸，她的表情这么明显？

“你的离婚协议书还在我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了。”

“为什么啊？”Bella不解的问道，“那个男人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忍着他干嘛？栩栩，这点我真的不明白你，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没有幸福的！”

萧栩栩没有向人诉苦的习惯，她不是那只靠着撕开自己伤口猴子，靠着卖可怜博取同情。

况且，她从未觉得自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