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栩栩住的病房被层层保护起来了。
陈子言已经开始出手了,莫延霆不敢有任何松懈。
考虑到萧栩栩情况特殊,许璐不敢让别的医生来看萧栩栩。
她全权负责。
李黛一直在病房照顾萧栩栩,临近中午她才跟李婶回去给萧栩栩准备吃的过来。
他们前脚刚走,萧栩栩的电话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H市。
“喂。”
“萧栩栩,我是付清雅。”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是‘嘶嘶’吐信的毒蛇,将萧栩栩瞬间拉回被注射毒品的那日。
“听出来了。”
萧栩栩觉得自己跟付清雅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硬要说些什么。
她觉得应该是她伏法那天,她去探望她,跟她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当然,付清雅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八成是为了莫延霆。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十有八九是她跟陈子言弄出来的。
所以萧栩栩果断挂了电话。
付清雅没想到萧栩栩不按照常理出牌,看着挂断了的电话,眼里喷出一团火!
她竟然挂她的电话!
莫延霆忙完又到深夜了,他换了便装开车去医院,在病房门口时抬手用力抹了把脸,才轻轻的推门进去。
萧栩栩还没睡,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发信息。
灯光下,她穿着蓝白色竖条纹的病号服,头发用橡皮筋松松的扎了一下,露出耳垂和脖颈上晶莹的肌肤。
托着腮,指甲泛着微微的粉色。
莫延霆将心里杂乱的思绪压下,“怎么还不睡?”
“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萧栩栩头也没抬的应道。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男人高大的身子带来强悍的压迫感,萧栩栩手中的手机被人抽走了,她顺着手机抬头看去……
莫延霆视线下垂,顺着她半敞开的衣襟看去,女人的脖颈纤细修长,锁骨微微突出,灯光在凹陷处留下深青色的阴影。
男人的目光一凝,视线上移,落在了萧栩栩还有几分病态的苍白面庞上,将小腹窜起的那股热意压了下去。
她还在生病。
莫延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才若无其事的在她身边坐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正常了。
萧栩栩够着身子去拿手机,“我跟Bella聊天呢。”
“病才刚好,不准熬夜,去洗漱睡觉。”
莫延霆一条手臂将萧栩栩禁锢在怀里,拿着手机那只手伸直,不让她够到。
胸腔震动,男人沙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萧栩栩:“Bella一个人在国外,今天联系了我,我得关心她一下啊。”
莫延霆皱眉,心里有些不高兴,低头亲了亲她,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栩栩说道:“我去洗澡,准你玩一会。”
他走过去拉上窗帘。
楼下停了一排车,放眼放去,基本都是黑色。
其中一辆车的内室车灯没关,莫延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里有烟雾透出,大概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心烦,在车里抽烟。
他没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后就转回了视线,去洗澡了。
水声很快停了,浴室门打开,莫延霆上身**,腰上裹着萧栩栩的浴巾,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但也只是草草的擦了几下就将浴巾扔到了一旁,不过在考虑到萧栩栩后,他又拿起浴巾将身体擦干,才跟萧栩栩挤在一张病床上。
好在VIP病房的床够大!
莫延霆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怎么合眼,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他将萧栩栩揽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独特的清香,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栩栩不想睡的,看到他的睡颜,她也开始困了。
有些事情,总是会传染的。
关了灯,两个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楼下的车里。
后座。
付清雅拿着枪顶着匍匐在脚边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的脑袋,素雅的脸上尽是狰狞的冷意:“考虑好没有?”
中年男人摇头,一个劲的磕头,“不,我求求你,放过我,我要是这么做了,被查出来,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那么你是愿意被查出来毁了一辈子呢?还是拒绝我我现在杀了你,让你变成一具尸体?”
付清雅握着枪,在他脑袋上戳了几下,她在紧张,力道控制不到位,硬生生的将男人额头上蹭掉了一块皮。
她变调的尾音拉的很长。
副驾驶位上。
陈子言拿起座椅上一方白色的丝绢擦了擦手指,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五分钟了,他没什么耐心再听付清雅的琼瑶腔了。
将iPad递到后面,手一松,平板正正的砸在男人的脑袋上,落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的嗓音冷淡:“看看这段视频,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中年男人颤抖的将平板捡起来,没有设屏保锁,一摁开就是视频的界面。
屏幕上熟悉的两个人让他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面色惨白,脸颊两侧松弛的肌肉簌簌发抖。
他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在正中的那个三角形上,生怕下一秒跳出来的,就是他儿子被人割喉的场景。
暂停的画面上,他的老婆儿子父母都被五花大绑在他家客厅的餐桌凳子上,有人正拿着匕首顶着他儿子的脖颈。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刀锋泛出的冷光,以及那群人的凶狠。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他不停的磕头,也不知道是在对谁磕,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哭的满脸是泪。
陈子言冷漠的声音在他脑后响起:“你想清楚,是你亲人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
他拿出一管针剂,灯光下,玻璃瓶里的液体透明干净,看不出半点危害,“把这个,加到明天的点滴里,这是一种能让人浑身抽搐、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短暂性休克的药,你是医生,应该知道是什么,要怎么处理吧,到时候,我要你将人……”
陈子言将自己的目的说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些微沙哑的迹象,每个字都说的很缓慢,像是要刻在中年男人的骨头上,“记住了吗?”
“可我不是主治医生……”
陈子言拍拍他的脸:“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