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路皱眉,不回答,挣扎着,但是在陈肖五与陈生九的钳制下,他动弹不得。
“我可不是来给你瞧病的,只是来判断你到底为什么买砒霜!”安易沉声说道。
“你让我死吧,现在我已经家破人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孙大路撕心裂肺的喊起来。
“你还有不满周岁的儿子,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娘!”安易沉声说道。
孙大路一怔,那挣扎的力气在听到自己的孩子与母亲之后,就全部泄了下去,身子慢慢的向下滑落。
安易示意陈肖五与陈生九放开他。
陈肖五与陈生九向后一步,紧紧的盯着孙大路,预防他突然发疯,伤了安易。
安易蹲下来,隔着牢棂望着孙大路,低声说道:“你买砒霜是不是为了治痔疮?”
孙大路低声说道:“不管是不是我真心要毒死我父亲,他就是被我买的砒霜毒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易问道。
孙大路浑身都在颤抖。
“死去的人也就罢了,可是你还要顾着活着的人不是?昨日我去你们村子了,见到了你的儿子,他长得很可爱!”安易叹口气,“你娘也在等着你回去呢!”
孙大路死寂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抹神采,他紧张的问道:“你当真看到小家伙了?他好不好?我娘是不是很辛苦?”
安易叹口气:“只要你说出实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孙大路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事情的经过。
几个月前,有一次孙大路赶工回家,就看到怀孕的妻子孙谢氏在灶间抹眼泪。
孙大路上前问了,可是妻子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后来又有几次,孙大路看着妻子的神色不太对,以为是孙谢氏因为大肚子身子不舒服,也就暂时没有去城里上工,在家歇了几天。
那几天,孙谢氏倒是高高兴兴的,再也没有哭过。
但是孙大路总不能一直不上班,歇息了几日,见孙谢氏没什么大事儿,他就开始去上工,直到孩子生下来。
后来有一次,孙谢氏突然抱着孩子从外屋跑回了内屋,脸色涨得通红,孙大路问得急了,她才说了实话,说是总觉着她那公公喜欢贴着她的脸瞧,挨得特别的近,方才孩子饿了,她等不及,看着外屋没人,就掀起衣服来喂奶,结果孙守富就那样闯了进来,看见她喂奶不但不躲出去,还故意朝着她凑过来。
孙大路一听就恼了,出去跟孙守富吵起来,孙守富却说自己没有看到孙谢氏在喂孩子,是误会,从那之后,父子两人就有了仇怨。
孙大路有痔疮,总不好,一直便血,从一乡野大夫那边听闻外涂可以止血,也就去药铺买了一些,那日刚拿回去放在堂屋的桌上,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孙谢氏不小心碰洒了,她直觉的拿了一只碗去接,那只碗就是孙守富一直用的大白瓷碗。
不等孙谢氏洗干净碗的,孙大路的娘孙氏就用那碗盛了一大碗面条。
孙守富就这样死了。
孙大路以为是孙谢氏故意毒死的孙守富,就认了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