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穿黑色长裙,黑色猫脸面具,她从GAY总给的照片里看到纪临江穿的黑T,所以自己特意搭配了黑色的挂饰和衣裙,结果来到现场,才发现纪临江已换了白T。
也是,他们零点前玩的泳池趴,衣服早该湿了,换衣服很正常。
舞池里皆是穿着礼服的男女优雅共舞,敬舒悠然而至他面前。
纪临江笑,“穿成这样,是想跳舞吗?”他的笑容有夏日的芬芳。
敬舒只有这一件黑色衣服,想跟他搭个色,没想到落了单,她唇角微扬,“好久没跳了。”
纪临江说,“你等等。”他径直往俱乐部经管区域走去,没多久便西装革履的回来,他穿紫黑色燕尾服,胸针别致,与她搭了情侣色,“来。”
他站直了身子,微微将右手伸向她。
地灯笼罩在他身后,逆光清辉如月,将他俊美的容颜烘托的恍若神祗,敬舒有微微的晃神,她莞尔,将自己的手轻轻落在他的指尖。
肌肤相触的刹那,如电流窜过她的身体,心尖微微颤抖,她唇角的笑容更浓郁了。
皆是名门之后,钢琴、舞蹈、书法、马术等兴趣爱好无所不能,纪临江自是不在话下。
所有跳舞的人都自动散开,人们吹着口哨,纷纷艳羡哪个女人这么好命,居然能跟纪临江来一支,毕竟纪临江每次过来,都是跟客户待在VVIP包厢里,很少出现在公众区域,偶尔出现,他也是坐在乐队旁喝酒,有女人邀请他,他笑而不答,有些自我,有些坐怀不乱的距离感。
于是他不废只言片语,便将那些女人自动劝退。
明明并不久远的事情,敬舒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欢愉感,多久没有这般开怀了,她的裙裾在飞舞,她的长发摇曳在风中,她忍了许久的笑容如铜铃般响起,她觉得自己的腰融于风中,千回百转,百转柔肠。
慢华尔兹如流水汩汩淌过人群之间,如高山流水,优雅柔长,许是氛围特别好,乐队忽然将慢华尔兹的节奏加快,切换成了快华尔兹,敬舒旋转切换快步舞,通过膝、踝、足底、跟掌趾的动作,结合身体的旋转、倾斜、摆荡,带动舞步移动,使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
舞池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敬舒跳着跳着就开始笑,笑着笑着声音里仿佛夹杂了风铃声,她跳得开怀,以至于纪临江停了下来,面带微笑看着她。
她一个人在舞池里旋转,如快乐的音符,裙摆飞上天。
凌晨五点的时候,她拎着裙裾着急往回赶。
纪临江破天荒地说,“我送你回去。”
敬舒微微一愣,他从没有亲自开车将她送回家过,上次大雨而至,他也只是让司机送她回去。
犹豫间,他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带去。
敬舒愣愣看着他握住她腕部的手,他指尖的温度直抵心扉,总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不是亲近远疏的区别,而是本质上发生了一些改变。
明明这是很危险的行为,一旦被宋司璞再次发现,她定是要吃苦头的。
可是敬舒却无法拒绝,她像是着了魔,有种前所未有的疯狂,仿佛只要是纪临江提出来的要求,她全无抵抗的能力。
这个男人,会魔法,对她施了魔咒。
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凌晨三点的纪临江干净,精神,寡言,却专注。
他将敬舒送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他没有问过宋家发生的事情,没有给她下新的指令,没有任何利用的言辞,寡言极了。
敬舒觉得这样沉默的气氛让人紧张,她找了话题,“宋二爷为了夺权,把宋老爷子弄残了。”
“嗯。”
“宋司璞怀疑他。”敬舒说,“叔侄俩可能要干一仗。”
“嗯。”
“你不意外吗?”敬舒问。
纪临江将车停在楼下,语气寻常,“早晚的事情。”
敬舒看着他利落的侧脸,只觉得他仿佛通晓全局,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早料到了?”
“宋家就那么点事儿。”
敬舒拉开车门,看着纪临江平静的脸,她又问,“对于宋氏发生的事,你做了什么吗?”
纪临江微笑,“你觉得呢?”
敬舒无法揣摩他的心思,不管他做了什么,两人总是统一战线的,她下车前。
纪临江说,“单独跟宋二爷相处时,给我打电话,让我听听他都说了什么。”
敬舒怔了怔,点头,她笑着向纪临江摆摆手,飞快向小区内跑去。
以前的宋司璞每日凌晨四点起床用餐,出行,办公,行程安排的特别满。
如今的宋司璞每日七点起床用餐,七点半出行,八点到公司办公。
他手头上的工作,被执行总裁宋孝凌分担了一大半,美其名曰锻炼宋孝凌,实则被分去了一半的权力,毕竟宋二爷作为代理董事长一手遮天,宋司璞就算说一个不,也没多大用处。
他的时间忽然宽松起来。
敬舒悄无声息地到家,赤着脚轻轻回到二楼的卧室,躺下床,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检查过,家里没有监控设备,宋司璞也不屑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现在满心思都是宋氏内部的事情,没闲心管她。
她躺下没多久,宋司璞便起床了。
敬舒向往常一样,在他之后起床,她今日特意按照陆瑾乔的风格来的,头发顺直,面容素净,衣服休闲,只要宋二爷不做僭越之举,宋司璞便不会轻举妄动。
一来,宋二爷才是合法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二来,长幼之分。
三来,爷爷还在。
既然他有了大把的时间,敬舒自然要在感情上努努力,让他的注意力转到她身上,她决定趁热打铁,从今天开始,大换风格,将自己彻彻底底变成陆瑾乔。
敬舒翩然坐在他对面吃早餐。
宋司璞的早餐是自己做的。
敬舒的早餐是屯在家里的土司面包和牛奶。
宋司璞看了她一眼,“今天跟我去看爷爷。”
敬舒点头。
她几乎一天一夜没有睡,在车里哈欠连天,强忍着不打盹,她跟随宋司璞来到医院。
宋二爷正陪伴在床头,许是听了眼线的汇报,才这般巧合。
宋老爷子还是那副样子,眼睛死死盯着她,他不断的用眼神示意宋司璞,但在外人看来,他的眼睛不过一直乱瞟罢了。
期间,宋司璞抽时间出门接听电话,敬舒独自留在房间里,她暗中拨通了纪临江的电话,微笑看着宋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