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叔毕恭毕敬站在她身边,“一年前,宋氏忽然从闵氏撤资,取消了大批合作订单,导致闵氏资金链严重断裂,损失惨重,银行不肯借贷给我们,老爷从朋友那里借贷了一个亿填补亏损,打算资金回流了便将这笔钱还回去,谁知这笔钱从账户上不翼而飞,大少爷紧忙从其他公司调用了大笔借款回来应急,原本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正常借贷,却被人控告挪用公共资金,大少爷被逮捕后,夫人将家里剩余的财产卷跑了,闵家债台高筑,工人们罢工上门讨薪,老爷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就跳楼了。自从老爷出事以后,大小姐和二小姐都不见了。”
敬舒的手微微颤抖,她握紧茶杯,又问,“为什么那一个亿被传是敬舒卷走的,有证据吗。”
“据说钱分几笔转至海外一个公司的账户,开户主是大小姐。”
敬舒皱了皱眉,她留学时期曾在海外创建过一家公司,只经营了半年便因个人原因关门了,公司账户有没有被注销,她没有再关注过。
“这笔钱当时都经过谁的手?”敬舒以前从不过问父亲的生意,像是象牙塔里的粉红少女,只关心心里的小九九。
“经过老爷和大少爷。”诚叔说,“只有这两人能动公司的账户。”他微微一琢磨,“还有一人,夫人,老爷很多事情都授权给夫人打理的。”
敬舒眉头皱的更紧了,当初从继母口中传出婚讯,家破人亡后,她又携家款潜逃,看来敬舒猜的没错,跟宋司璞做交易的便是继母,那笔被转至海外不翼而飞的巨款,很有可能便是这位继母所为,或许这一切都是宋司璞指使的。
“你知道敬舒的继母去哪里了吗?”
诚叔摇头,“老爷出事后,她把家产变现没了踪影。”
“诚叔,你在海港市纵横几十载,人脉资源也远远多过我,小道口子也多,帮我查查她现在的去处。”敬舒冷面。
诚叔说,“你怀疑……”
敬舒点头,“只有她最有可能顺理成章通过繁琐的手续做到这一切,她是最有力的人证,只要找到她,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恩呈也有救了。”
诚叔愤慨,“老爷对她那么好!”
好有什么用,她曾经对宋司璞不也是那么好?当他无意于你,无论你对他多好,都只是他的负担,甚至成为他利用的筹码。
你眼穿肠断。
他机关算尽。
她略略一想,“当初是哪家借钱给恩呈的。”
“蔡家,蔡大少跟恩呈少爷关系好,两人合资了一家上市公司,少爷从公司账户里借了一个亿救急,后被反咬一口挪用公款。”
敬舒微微屏息,没想到这场阴谋里,蔡家亦有参与,对于蔡大少,敬舒一点都不陌生,两人曾经上同一所贵族中学,趋炎附势的一个男人。
敬舒在家闲置半个多月,别墅上下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诚叔亲自翻新花园里枯萎的植物,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植被,秋千架子又重新根植,自从诚叔回来以后,她便也不经常往外跑,倒是有了家的感觉,直到GAY总打电话催她上班,“纪小姐,听说你受了点皮肉伤这也休息半个多月了?怎么着,不打算来公司了?欠我的人情也想讹了?”
敬舒正蹲在地上翻新一棵新种树苗的土壤,她歪着头,耳朵夹着电话,“有人催了?”
“可不嘛,杨助理打几回电话了,让我喊你回去上班,你升职了你知道嘛,你现在是副总了你知道嘛,都爬我头上了。”GAY总搅着耳边的黄毛,酸,“你现在春风得意咯,我跟你也没什么交情,若不是帮纪总盯着你,我是不愿意跟你这种人打交道的,更不会来宋氏的公司上班,这么被人频繁利用,也不知道图什么。”
敬舒笑,“今晚来我家吃饭。”
GAY总翻了个白眼,“庆功宴啊?不去。”
“我给你找帅哥。”敬舒说。
GAY总白眼翻上天,“多帅啊。”
“很帅很帅哦。”敬舒微笑。
GAY总一扭腰,“我勉为其难去瞅瞅吧。”
GAY总这个人倒是不坏,只要摸着他的心思做事,他还是愿意助人为乐的,敬舒并没有在他身上花什么心思,他倒是对敬舒酸溜溜的热情,用他的话说,他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包括人,他是典型的外貌协会。
敬舒挂上电话,定了一家七星酒店的团队前来准备晚上的party,她打电话叫了蔡大少,叫了宋司璞,叫了纪临江,叫了一圈曾经认识的名流帅哥小姐妹,包括纪氏珠宝公司和宋氏珠宝公司共事过的同事。
当然,宋司璞和纪临江没有来,纪临江连她的电话都没接。
敬舒如今在海港市的名气,如日中天,无论认不认识她,接到她的邀请,皆会倍儿有面儿,忙不迭的前来蹭资源,毕竟她是跟纪临江和宋司璞传出绯闻的女人。
入职宋氏不到三个月,便直接从普通员工连跳三级提拔为宋氏珠宝公司的副总以及闵氏视频媒体平台的总裁,这种升职速度从未见过,若说她跟宋司璞没一腿,没有人相信。若说她只是一个花瓶,也没人相信,毕竟她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
敬舒舍得花钱,排面儿铺的漂亮,她的party,名流趋之若鹜。
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总裁,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