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有些直,整个人有些恍惚。
宋司璞冷冰冰,“纪小姐不是视财如命么?我送你两份大礼,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敬舒笑了笑,“我冒着生命危险帮宋氏抢回了大单,送我贬值的房子,宋总不知存的什么心思。”随后,她整个人气息稳定,“纪临江那里,你打算怎么帮我摆平。”
宋司璞答非所问,“纪小姐不参观参观房子么?”
“不了。”敬舒倚窗微笑,“我会重新装修这栋老房子,这里位置有点偏,风水看着还行,考虑挂出去变现,换一处能升值的地段。”
说完,她像是闲聊,“我昏迷的时候,你是怎么把我带回小镇的?我的脸有没有冻炸裂?吓没吓到?”
宋司璞依旧答非所问,“我会派人保护你。”说完他转身离开。
敬舒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很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她强撑的身体像是瘪了气顺着墙壁跌坐在地上,胸口堵塞的厉害,她大口大口呼吸,眼泪扑簌簌从眼眶掉落,她却面无表情。
宋司璞察觉到了么?
她暴露了么?
她泪眼看着这栋房子,曾经崩塌的世界仿佛又在她面前坍塌了一次,除了流泪喘息,她全然寻不到另一种释放方式,她紧紧咬住唇,发了狠,似是跟自己较劲儿,不允许自己哭,不允许自己崩溃,她只允许自己崩溃这一秒,只允许自己软弱这一秒。
或许这里有监控,或许宋司璞在试探她?
敬舒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来到沙发上坐下,她捂着脸克制,可是泪水还是从指缝里渗透出来,她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宋司璞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她飞快搜寻记忆的蛛丝马迹,自认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从医院和杨助理的表现来看,宋司璞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她已经通过了他的各种测试,他没有理由继续怀疑。
何况,她现在的性格与闵敬舒大相径庭。
或许,他从一开始便是这么打算的,将闵家的东西以这种羞辱的方式糟蹋出去,就算不是给她,也是给任何一个他想羞辱的人。
无论她以纪禅的身份怎么攀附宋司璞,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利用陆瑾乔的脸兴风作浪的女人罢了!对于这样的女人,他自然不会怜悯,也无感情可言。
在芬兰的时候,他对她的援手,以及掉入深坑时他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善意,让敬舒错以为他对她动了恻隐,天真的是她!
宋司璞依然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宋司璞!
她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敬舒捂着脸,不断的深呼吸,“闵敬舒,我数三声,不准哭,一、二、三,笑。”
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扬起微笑,给杨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让杨助理帮她发一个招牌广告,她需要一个佣人,顺便把房子挂出去售卖。
随后她出门购物,她像是许多贪慕虚荣的女人一样,扫街,扫货,全是大牌。
宋司璞派了人保护她,旁人不得近身。
她将自己打扮的完美无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绝美的品味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风景,街拍的人将她当成模特儿,围着她追拍了几条街。
仿佛置身于热闹的街区,便不会那么无助崩溃。
GAY总给她打电话,骂道:“要死了要死了,你转行做模特儿了?你这是要出道吗?D音里都是你的街拍视频,几千万的点赞量和转发,你在得瑟什么劲儿!还不去找纪总解释!”
敬舒正戴着墨镜在商场专柜里挑高跟鞋,“知道了。”
“真不知道你是哪边儿的,你如果站在宋司璞那边,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GAY总说。
敬舒随手指了五双不同款式的高跟鞋,让店员打包,“我短信里跟你解释过了,这是一种战略,纪总会理解我的。”
“你可别诓我。”
“你也认同我的战略不是吗?不然你不会帮我。”
GAY总说,“我只帮你这一次,如果下次你再敢侵犯纪氏的利益,在纪总出手前,我先掐死你。”
敬舒挂了电话,又扫了一波口红,做完美甲,去做SPA。
她回国这两天,纪临江并没有什么动静,没有派人来抓她,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都知道纪临江的疏忽给纪氏集团带来了巨大损失,被纪老爷子给免了职。
他的名誉,也因此受到一些影响。
他是最爱惜自己羽毛的一个人,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过失误,连考试都必须考满分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污点,他将自己的名誉经营的妥妥帖帖,谁曾想,会栽在一个毫无防备的女人手中。
敬舒做完SPA,坐在会所的包间里,将纪临江的电话和微信翻了又翻,这段时间,无论这个男人多么愤怒,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和发过信息。
他仿佛放弃了对她的追捕。
敬舒微微警觉,她的心里一直存有深深的顾虑,若是纪临江依旧对她围追堵截,她还不算太担心,一旦纪临江按兵不动,她反而开始不安,毕竟诚叔还在他手上。
这样想着,她似是定了决心,拿起包起身,走出会所。
两名保镖准备跟上她。
敬舒说,“不用跟来了。”她打了电话问GAY总,“纪临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