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蔡家别墅是晚上十点,敬舒本想给纪临江打个电话报备一声,但是想起那日他能及时替她解围,就说明他了解她的一切动向,他也有他的工作和生活,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打扰他。
经过上次酒店的教训,蔡绮玉应该不敢再对她乱来。
佣人将敬舒迎进了蔡绮玉的房间,房间里很空,像是特意收拾过,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几乎撤离了所有的凳子,只留下一张很矮的桌子。
蔡绮玉穿着睡袍,正斜倚着椅子敷着手摸,做美甲,她将美甲工作人员使了出去,许是碍于纪临江的声势,蔡绮玉收敛了很多,她吹了吹指甲,说,“纪小姐怎么才来。”
佣人夺过敬舒的包,随后将门从外关上,这是防止她跟外面的人联系?
“有点堵车。”敬舒说。
蔡绮玉敷着手膜,“哦,画吧。”
“画什么?”敬舒问。
蔡绮玉说,“画我的钻戒啊,不然我让你来做什么?猪脑子。”
敬舒不卑不亢,“做设计有很多前期工作,我还没……”
“怎么那么多废话!”蔡绮玉抬腿,脚尖一翘,便将立柜上的一沓纸踢的满地都是,“我是客户,我说怎么搞你就怎么搞,画出我满意的样式就行了。”
敬舒捡起地上的纸,大致扫了一眼,根本没有坐的地方,那么矮的桌子,腰怕是能趴断,她来到窗边,靠着窗沿,在手中的画纸上涂涂抹抹。
“谁说让你站着画?”蔡绮玉剜了她一眼,“趴那张椅子上画,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敬舒按照蔡绮玉的要求,趴在桌子上画了一张又一张,蔡绮玉刻意刁难她,无论画出什么样,都会被冷嘲热讽的否定。
敬舒揣着好性子,熬了整整一夜,她有些头晕,腰仿佛断开了,没了知觉。
蔡绮玉睡觉、娱乐、护肤、追剧一样不落,牢牢将敬舒拴在她身边。
敬舒也不着急,她似乎有意耗费时间,先不说纪临江有没有派人盯着她,总监找不到她的人,定会给上面打小报告。加上她今天跟宋司璞有约,如果爽约了,宋司璞亦会联系她。
将她困的越久,蔡绮玉越不好对付。
敬舒像是打太极,将一切掌控的游刃有余。她看了眼时间,已经错过了与宋司璞约定见面的时间。
蔡绮玉支着身体歪在躺椅上打盹,一觉醒来,乍然看见敬舒的脸,便是一阵强烈的心悸。
“我长得很像蔡小姐的熟人吗?”敬舒很随意地问了句。
“装什么装!”蔡绮玉冷笑一声,“我才不信你能长成她那样。”
“是么。”敬舒低眉,“宋总请了专家鉴定,我天生长这副样子,对您又没有威胁,您何必与我过不去呢。”
“没有威胁?”蔡绮玉说,“还敢说没有威胁,说,你是不是知道她和司璞哥哥的事情,所以才以这张脸出现?”
“她是谁?”敬舒低着头作画,冷不丁问了句。
“我……”蔡绮玉正要说,似乎顾虑什么,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敬舒依旧低着头做设计,循循善诱,“蔡小姐很快就要跟宋总结婚了,何必为了前尘旧事惹出乱子,于您于宋总于蔡家,影响都不好。”
“要么毁了你这张脸,要么你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司璞哥哥眼前!否则我永远不得安生!”蔡绮玉眼里蓄满了泪水,似是看着她,又像是看着远方,恨恼道:“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不能再让她夺走了!”
“她是谁呢?跟你又有什么过节呢?”敬舒无辜地看向她,不动声色的套话,“我这张脸究竟怎么了?”
蔡绮玉似是被她这样无辜的神情刺激了,就是这种神情,就是这该死的无辜!她死死盯着敬舒,面色青紫。
敬舒冲她微微一笑。
“笑……你笑什么!司璞哥哥请的专家鉴定不出你的脸,我请的人一定可以鉴定出来。”蔡绮玉冲外面等着的人说,“进来吧。”
敬舒一步跨过去,将门从里面反锁。
蔡绮玉从藤椅上惊起,“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