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热烈却不炙烤。
李允泽站在微斜的太阳下,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暖金浮光。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下阴影,他的眼神藏在阴影下,嘴角勾起一个莫名愉悦的弧度:“既然你不让我帮忙,那我可就去帮别人了。”
他望着江轻羽主仆离开的方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仿佛自言自语地轻声道:“用这个换掉丫鬟手里那包药。”说完,看也不看,将纸包向后一抛。
墙根阴影下,凭空出现一个男人,如一抹暗影辨不清面目。他轻巧地接下纸包,应了声“是”,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沈嫣柔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巧莺一进门,便急急地朝她走去,刚要开口,巧莺冲她摇了摇头,看了眼房里丫鬟们。
“你们都退下!”
沈嫣柔屏退所有丫鬟,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巧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沈嫣柔眼睛亮了一瞬,随即苍白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她踉跄两步,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眼睛盯着巧莺手里的纸包,颤声问:“真的要这么做?”
巧莺:“小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利用这件事让沈青玉那个贱人好好吃点苦头。何况这药只是让公主难受些时日,又不致命,你怕什么?”
“可是……”沈嫣柔眼中尽是恐惧:“王爷最在意云萝公主,若是东窗事发……”
巧莺打断她:“正因为王爷在意公主,看公主如此痛苦才会越发迁怒沈青玉呀!小姐,袁太医说了,这种药服下后,脉象就是心悸,即便王太医也绝查不到,你还担心什么?”
沈嫣柔眼神呆滞,被畏惧和犹豫撕扯的表情有些扭曲。
见她犹豫不决,巧莺又道:“说不定这一回,沈青玉那贱人会彻底失掉王爷欢心。”
听到这话,沈嫣柔猛地抬起头,下定决心般攥紧拳头:“好,就这么办!沈青玉欺我母,辱我家,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江轻羽回到青玉阁之后,闲来无事,便开始到处翻找,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可能是“那件东西”的东西。
沈青玉住的地方东西少得可怜,只有起居之物,几套衣裳和一架子的书。江轻羽将每一本书都抖开检查,连片厕纸也没飘出来。
她坐在书堆里,以手支颐,思考人生,表面深沉平静无风浪,内心李家祖宗排成行。
这两兄弟,有没有一个能说明白话的?
她随手从地上捡起本书,快速地翻页,忽然灵光一闪,沈嫣柔她们与袁太医勾结陷害公主和她,但事情已经结束,她们应该避其不及,为何还要再见面呢?
该不会……她们还不想结束?
“翠雀!”江轻羽高声唤道。
翠雀答应着,快步从内阁走了出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江轻羽皱眉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今日巧莺和那袁太医有什么私相授受?”
翠雀先是摇头,随后突然想起什么:“哦,对,我好想看到袁太医往巧莺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江轻羽:“什么东西?”
翠雀摇头:“看不大清,拿东西很小,一晃眼。好像是个纸包。”
“坏了!”江轻羽猛地起身,二话不说就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