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比和谐的气氛,瞬间冷场。
搂着白知意的靳景白身子一僵,俊容肉眼可见的变冷,浑身散发着冰冷不善的气息,双眸微微眯起:“你很关心他?”
“这不是关心不关心的事,而是……”
“而是什么?”靳景白强势低头,双眸深邃,“阿意,你们的婚礼都是各怀目的,你为了引出盈洛,他为了让韩临风暴露,你没有对不起他,还有,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几次偷换鉴定书破坏订婚宴,我们早就结婚了,二胎肯定比兰子野的还大!”
对于兰子野会比自己提前当爹,景爷耿耿于怀。
另外……
靳景白盯着白知意,一瞬不瞬,缓缓掀唇:“还有,阿意,在一个男人怀里提起另一个男人,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提起他的情敌。
白知意:“……”
她猜到靳景白会有反应,但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
还二胎……二胎个鬼!
甚至还敢威胁自己!
白知意顿时就委屈了:“你凶我?”
靳景白表情微滞。
凶?
他没有,他只是告诉她这个道理。
白知意从床上爬起来,离开他的怀抱,委屈又愤怒的控诉:“谁要在你怀里,我现在不在你怀里了!明明是昨天你答应了会告诉我,现在你又出尔反尔,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你还凶我,还威胁我!”
靳景白微微拧眉,求生欲很强的景爷明白,不能再凶她这件事上多做交谈。
目光落到地板上,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瞬间心疼无比:“阿意,我错了,地上凉,你先上来。”
“我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白知意不仅不上去,还往后跑了不少,避免被靳景白捞上去。
她就不上去。
靳景白完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亦洲的生死与他何关,他巴不得对方直接掉进太平洋尸骨无存。
但自己的媳妇很固执。
正所谓大丈夫能伸能屈。
景爷沉默了一会儿:“我没对他出手,他对小玖有恩,相当于对我有恩,我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但报过了,日后再见该算的仇也要算了。
这句话景爷没说。
白知意抿了抿嘴:“那你能联系到他吗?”
靳景白凝视着白知意,淡淡的问:“阿意,你觉得我会联系我的情敌?”
白知意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尴尬的抿唇。
联系不到亦洲,她实在是没办法。
问题已经回答了,白知意就乖乖的坐回床上,要多乖有多乖,可视线飘忽,明显心不在焉。
靳景白目光一深,敛了敛眸光,暗自叹息,缓缓道:“据我所知,韩临风出了手,后续如何,明天我让季南去查,也会试着去找找亦洲。”
白知意目光骤亮:“真的?”
靳景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心不甘情不愿:“……真的。”
亦洲最好死了!
那么多仇人,怎么就没一个能干掉亦洲呢。
景爷决定暗地里资助资助那些人。
“靳景白。”
“嗯?”
白知意忽然坐直,和靳景白对视,很认真的开口:“我不喜欢亦洲,从头来没喜欢过,但和你说的一样,他对我有恩,如果他没来零国救我,说不定我已经升天了,这次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来云城,他失联了我不能不管他,他对我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在爱情方面,白知意不觉得自己欠亦洲什么,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意图。
一个是趁虚而入想囚禁她终身,一个是打算麻木认命以此逃离。
可在另一方面,白知意欠了亦洲的。
他为了自己惹上零国,现在又突然失联,让白知意很难受。
她对亦洲的情感十分复杂,害怕,信任,依赖都有。
她怕他那骨子里的疯狂偏执,她见过亦洲杀人,心情好的时候他会玩弄他们,让他们自己选择死法,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用上很多残忍的方法。
因为那些恐怖的画面,当初白知意几度失眠,甚至不得不请心理医生。
她害怕这些,但亦洲十分享受这种过程。
对亦洲而言,世上只有两种东西:他要得到的和要毁灭的。
但她也信任亦洲,亦洲做事很放心,只要她能提出的,亦洲都能做到,这甚至到了依赖的地步。
直到后来白知意察觉不对,才惊恐发现这是亦洲的圈套。
他布了一个大局,让自己一点点钻进去,心甘情愿的钻进去,去依赖他,最后再亲手毁灭。
可惜只到一半白知意就发现了,她质问亦洲,亦洲笑着夸奖她聪明,她只觉得背脊发凉,血液发凉,于是她逃离了法国。
哪怕这样,白知意也无法看着亦洲出事。
因为他几次把自己从绝境里救出来。
“所以靳景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他下手好吗?”白知意带着期盼的问。
靳景白目光一深,盯着一脸复杂的白知意,怎样才算万不得已?
他和亦洲,早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了。
他们注定是生死仇人。
可这话,他不能告诉白知意,靳景白抱紧了白知意,让她的脑袋靠着胸膛,这样就看不到他冰冷的俊容和波涛起伏的眸底,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磁的声音溢出:“我答应你,不到最后,我不会对他下死手。”
白知意轻轻点头,抱紧了他。
感受着怀里的柔软,靳景白忽然低笑一声,酸酸的反问:“所以是我给了亦洲英雄救美的机会?”
零国的机会,可不就是他给的吗。
还朋友……靳景白想着这两个词,心里就酸得不行。
重要朋友,一个疯子能有多重要?
呵,他迟早要把亦洲送进青山精神病医院!
“你还知道是你给的啊?”白知意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公爵大人你好了不起的,把我关起来,让你情敌得逞了,开心吗?高中吗?刺激吗?”
活该!
白知意恶狠狠的想。
“阿意,你是在挑衅我?”靳景白沉吟一声,尾音加重。
白知意有恃无恐:“我就是在挑衅你?你能对我怎么样?我现在可怀着孕,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