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人听着夜凉这话,修剪精细的眉毛不高兴的皱着,转向了梵肖政,“梵总~!”
那语气里带着不乐意和撒娇的意味,听得夜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梵肖政看了秘书,说了句:“要么,盛春和你另找一桌?”
盛春听到这话,顿时眉毛竖了起来,眼神恨不得化作箭矢,哪有这么害人的?这种女人专门打发给他一起吃饭?
不是成心给他倒胃口的?
那秘书这才配合的笑嘻嘻,赶紧重新拿了杯子给梵肖政把水倒上,道:“那多麻烦!梵总不用这么破费。”
四个人同坐一个桌子,很多事聊起来其实不方便,但是不聊也说不过去,梵蔚蓝光明正大的安排这样一个秘书,就是为了插个耳朵过来。
“工作顺利么?”夜凉慢慢吃着,问。
男人点了一下头,“设计师团队磨合得差不多了,合作起来效率不错。”
她淡笑,“挺好。”
梵肖政朝她看过去,明知故问,“什么好?”
夜凉一愣,还能什么好,当然是都好。
然后听梵肖政继续道:“龚冷的整个设计理念精髓而朝前,武刚那边的申请程序走得要比预想的快。”
顿了顿,目光瞧着他,“看样子,今年的年度新锐设计师头衔只能落在他头上。”
正所谓,有的人一个作品可以吃一辈子,龚冷担任这个’时尚超市’的主设计师,这之后的前程似锦已经是见时知几。
夜凉明白他的意思了,笑了笑,“这也是好事啊!这么好的设计师,干脆签为梵世集团长约御用设计?”
男人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引狼入室?”
她也柔唇弯着笑,“那不然,梵总就丢掉这么个天才设计师?”
看着龚冷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成为梵世的威胁和竞争,不觉得肉疼?
梵肖政倒是挑了挑眉,“天才设计师算不上。”
但是有他自己的才能倒是可以给予肯定。
一旁的秘书知道梵世集团’时尚超市’的事儿,所以也听得懂个大概。
“梵总。”她忍不住向往的插了一句:“听闻这个项目抵得过梵世集团过去五年所有项目综合收益?”
哇,那等这个项目竣工,梵肖政的身价岂不是暴涨?
所以,她这个秘书……?
夜凉看了看秘书眼睛里泛光的样子,笑了笑,“对啊,只不过中期和后期也还有很多事,如果整个项目都是你的梵总执掌,那你以后估计就成了梵世集团首席秘书!”
这个大饼画的刚好对到秘书的嘴边了,“梵总好棒!”
夜凉继续:“也不一定,万一中途梵蔚蓝或者陈逸之分去项目掌控权,那就一个大饼一个人一小半,你还是小秘书!”
秘书皱起眉,像是不理解,“都是一家人,公司的项目在谁手里有区别?最后收益丰厚才是目的不是么?”
夜凉心底好笑。
梵蔚蓝放个眼线,居然放了个傻白甜么?
她要是继续画饼,这个秘书保不齐中途倒戈,真成梵肖政的人了,毕竟梵世集团首席秘书的头衔,那可是多少金子都买不来!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夜凉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还没走。
梵肖政提了一句:“考虑多派两个设计师过来协助龚冷?”
夜凉听闻微微蹙眉,“怎么了?派过去的那个不行?”
男人摇头,“当然不是。”
刚好相反,龚冷做主设计师,平时很注重跟队员探讨思路,梵肖政虽然不是每一次都参与,但他见过他们的会议纪要。
几乎每一次,能对龚冷起到点睛作用的,都是从夜凉的’九纪元’要过去的小设计师。
当初夜凉拒绝合作,但梵肖政都动用了特助盛秋去’九纪元’软磨硬泡,总算要了个一人过去。
夜凉却摇了摇头,“我那儿本来就人丁不行,再过去两个,我喝西北风?”
男人失笑,“要多少不就是你开口的事?”
她但笑不语。
这事算是不用谈了。
吃完饭,夜凉当然是回自己的公司,秘书也被梵肖政支着自己打车回公司了。
盛春开着车,往’安心护理院’走。
“我倒是觉得,这似乎和太太没多大关系?”盛春看了看后视镜,道。
“她公司里的设计师点子精妙,可能只是幸运的被’九纪元’聘用了,太太又不是设计师,再者,她很少跟人深入交往。”
所以,那个小设计师不太可能和太太深入探讨设计理念?这需要不少时间的。
“不过,界内又查不到小设计师的过往成绩,确实有些怪。”
这么优秀的设计师,就算年纪不大,应该也有点水花?
“盛秋怎么说?”男人低沉的嗓音。
“说也是查太太不小心查到的,实则也不确定夜老爷子和《名匠录》有什么具体关系。”盛春回道。
说实话,要说《名匠录》跟夜老爷子有关系,然后再和太太有关联,盛春觉得太扯。
毕竟,夜老有儿子夜树韫,夜树韫最宠的是夜爽,怎么也轮不到太太。
到了护理院,梵肖政进了夜老的房间探望。
夜老年纪大了,吐字不清,慢慢不再说话,和哑巴差不多,他靠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看到梵肖政的轮椅到了自己身旁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而后露出一些笑,嘴里模糊的“呜呜”着。
“今儿阳光不错,但您不能出去,外头还是冷。”梵肖政沉着声解释。
老人大概是不乐意的点点头,然后看他,手里比划着,嘴里也继续模糊的发着声。
“您想问凉儿的情况?”梵肖政如是解读。
老爷子笑了一下。
“她很好。”梵肖政道:“我来前,刚一起吃了饭,没告诉她我来您这儿,她回公司了!”
夜凉不太乐意梵肖政再管爷爷的事,上次之后就不太乐意,怕他继续花钱,便宜了沈舒元。
在房间里陪了会儿,给老爷子喂了一块软和的糕点,梵肖政和盛春才走了。
电梯里。
盛春若有所思,“从头到尾,老爷子只问了太太的情况。”
对他的大儿子,二孙女,似乎一个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