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突然这么严肃和愤怒,让林悄悄愣了一下。
虽然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燕南擎,但是也亲自同意了让燕南擎在公司做事这么多年的,怎么会情绪突然这么激烈?
她选择没有直接顶撞,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商副总,“商叔叔,发生什么事了吗?”
商有为脸上也满是为难和无奈,但说话还是挺有分寸,只是道:“目前还没有查清楚,燕经理在公司也干了这么几年,相信他知道轻重的。”
“你也不用替他说话。”林震宏再次把话接了过去。
林悄悄只得微蹙眉,“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出来商叔叔哪里替燕南擎说话了?爸,您最近是不是因为什么事,对他偏见太大了?”
林震宏干脆冷哼,“我什么时候对他没偏见了?”
然后看了她,“合同是不是五年一续?刚好,马上就到了,这回不用续了。”
林悄悄坐在那儿,稍微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避免说话太刺激人,语调也努力的压着放缓。
“爸,我首先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楚前因后果,知道谁的过错才能做这种决定。”
林震宏一听,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她有些无奈,压着性子,“我今年已经二十二了,不是十七八岁了,公司里哪一件事我也都是有参与决策的,若是还想十几岁那样动不动就按性子来,是您愿意看到的么?”
她说话越平静越有道理,林震宏越是气。
气得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你你你!……你是不是跟燕南擎偷偷发展关系了?!”
林悄悄听到这话,蹙了一下眉。
她跟燕南擎没有男女朋友关系,外界传也只能限于传闻的层面。但是时间久了,总归会传到爸爸耳朵里。
可能是最近听到什么流言了,加上燕南擎那边真的有事,所以才偏见反应这么大?
“我跟他没关系。”她说得一脸坦然,“要有,那也是全公司都知道上下级。”
不坦然也不行,生怕把面前的人又给气到医院去。
林震宏冷哼,“没有最好!我当初就不该对他存有仁慈!害死你姐不够,如今还要害得公司一波三折!他这是伪装了几年想着直接把我林家灭了!”
林悄悄柔眉微微拧着。
什么时候,燕南擎都这么令人深恶痛绝了?
之后,她给杨鑫打了电话,“燕南擎最近是在出差么?”
杨鑫点头,“是的小姐,过几天应该就回来了,您是有什么事么?”
她沉默了会儿,才道:“下午让小伍给你调班,我有事见你,你到我病房来。”
杨鑫这几年一直在做司机,职务没变,只不过性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因为他接触的都是上层,能知悉别人看不到的一面,等同于一个死人监督体系,有什么事,都是直接跟她汇报的。
杨鑫到病房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小盒新鲜的车厘子,可能是听出了她心情不佳,进门之后水果放下就没多话,安静的在旁边站着。
“我爸想撤掉燕南擎,你知道原因吗?”林悄悄洗了水果,慢条斯理的吃着,直接问。
杨鑫像是愣了一下,“都已经做出决定了?是老爷子自己的意思,还是通过公司了?”
她看了一眼杨鑫。
没记错的话,燕南擎一直看不上杨鑫,这两人不怎么对付。
但是这会儿杨鑫的反应,明显比较担心燕南擎被处置。
他这才蹙了蹙眉,一边回忆,一边道:“先前,我跟小姐说过公司里几个项目比较紧张,我这边具体不太清楚,只是听别人说是出了几个漏洞,燕南擎一直在为这几个事忙活。”
她抬眸,“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杨鑫挑了挑眉,“可能是董事长的意思。”
“是燕南擎的过失么?”
杨鑫摇头,“这个我也不好说。”
得了,所以她是两头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等燕南擎回来之后亲自问他。
三天之后。
燕南擎回来的消息还是她从小伍那儿知道的。
小伍最近一直跟着燕南擎的时间比较多,跟他也学了不少本事,多少有点随从小弟的感觉。
反倒杨鑫比较像她的私人保镖,随叫随到的时间多一些。
接完小姐的电话,小伍才看了看旁边刚包扎完的燕南擎,“我跟小姐说您回来了,一会儿……见不见?”
燕南擎忍着痛缓缓的坐直腰身,放下纱布转头看向小伍,“她语气什么样?”
小伍也没觉得有什么,“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好像不知道这些事。”
燕南擎点了一下头,“确实跟她本人没什么关系,就算做,也是林震宏个人的意思。”
小伍犹豫的看了看他,“那怎么也是父女俩,你还能把情绪区分开?”
男人笑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没区分开?
从一开始,即便对林震宏再有恩怨,在她面前,从来也只是个简单的地下男朋友和前任保镖。
小伍也就没再多说。
桓乙的电话也适时的打了过来,“你人怎么样了?”
燕南擎捏着电话,缓步走到窗户边,声音低低的,“没大碍。”
桓乙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这事我很难办,你知道么?如果这次袭击真的是林震宏指使人干的,看在林悄悄的份儿上,我可以不追究,咱们的人员和资金损失,我也认了,但下一次没这么好脾气!”
“林震宏老了,有些糊涂是拉不回来的。”桓乙不得不多说几句,“如果你还想顾全大局,就得放下儿女情长,不适合的东西,磨合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你懂我意思吧?”
燕南擎淡淡的一句“废话挺多。”就挂掉了。
小伍看得出来,他其实也挺烦的,所以安静的退出去了。
林悄悄见到他的时候,他倚在病房门口,嘴角有着似笑非笑、淡淡的弧度。
不过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她不知道这是他受伤的缘故,从头到尾他也没提一个字。
“有事要问?”进了门,只是这么问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