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会儿,闻鹤给她来了电话,“你在哪呢?”
夜凉看了看官捷,道:“一会儿就回去了。”
闻鹤给她来电话,那肯定是有事,不然知道她在疗养院,不会还专门问的。
挂了电话,又待了一小会儿,夜凉就准备走了。
“伏城,跟外公说再见。”她把伏城叫了过来。
伏城在有人的地方相当给她面子,十二分乖小孩。
“外公再见!等有空了,我再叫妈咪带我过来看你,你想吃什么可以给我电话说!”
官捷脸上笑意藏不住,“好~”
等出了疗养院,伏城的那份萌萌的劲儿就不见了,而是小眉毛皱起来,抬头看了她。
“你大早上的不睡觉就起来了,就为了过来看外公?”明显的不满。
然后有模有样的教训上了,“也没见你聊什么要紧事,浪费时间,不如睡懒觉,你看看你黑眼圈重得!”
夜凉只得无奈的笑一笑,“现在就回家睡觉。”
闻鹤在家等着的。
“这还差不多!”伏城一过马路就主动拉了她的手,让她走右手边,完全形成行为习惯了。
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回到家里。
闻鹤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也不用避开伏城,直接看了她,道:“你猜,谁让审察部去查九纪元的?”
她微挑眉,“别卖关子,我要是知道,还用一大早去疗养院?”
闻鹤似笑非笑,“去了一趟,问出来什么了?”
夜凉摇头。
“你没直接问这件事吧?”闻鹤突然皱起眉。
“我有那么傻?”她放下包,又狐疑的看了他,“怎么了?”
直接问,有什么问题?
只见闻鹤神秘的一笑,道:“跟你想的恰好相反,根本没有什么官家保护你外公的一说,因为这次让人查九纪元,就是官孑岷的意思。”
夜凉一下子愣了。
脑子转不过弯来。
她知道官孑岷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个狠角色,但是他对伏城的喜欢是打眼睛里流露的。
所以,他想要伏城姓官,甚至连带着对她的态度都变好了,过去有过的过节直接不再提起。
难道他只是表面对她母子俩好?背后还有另一套?
“你确定?”她看着闻鹤。
闻鹤笑,“我跟官孑岷有合作,他身边最亲近的虽然不是我的人,但其余外围所有安保人手基本都是我的人,你说呢?”
“这事,我觉得你最好保持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别在他面前露馅,否则连我么俩的计划都会被他洞察到。”
这一点,她当然知道。
所以,突然觉得官捷说让她跟官孑岷保持距离很有道理。
“官捷和他父亲似乎不是一条心?”她道。
闻鹤瞥了她,“废话,全世界都知道他们父子不和,不然当初段翎雪就是官太太,哪轮到苏榆?”
也是。
夜凉这才看了看他,“你这两天跑这里是不是太频繁了?”
闻鹤不以为然,“频繁怎么了?官孑岷盼着撮合咱俩呢,避着苏榆就成!”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闻鹤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看我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不无认真的问:“如果官孑岷真的要我们俩在一起,甚至结婚,你不会真想娶我吧?”
哈,闻鹤一听这话,喜上眉梢,“这是我多年的梦想,你不知道么?”
她耸了耸肩,“我可没兴趣成全你的梦,虽然你这个男人做男朋友真的很不错!”
严格来说,是根本没得挑。
尤其这三年,看看伏城对她的照顾就知道,那都是闻鹤的言传身教。
“话别说太早。”闻鹤轻哼,“我就问你到时候嫁不嫁?”
她微蹙眉。
“……我上去睡个觉。”然后起身直接上楼了。
闻鹤笑了笑,也没打算走,给苏榆随便搪塞了个行程,准备负责她们母子俩的午餐。
夜凉换了衣服,才刚准备拉上窗帘补个觉呢,电话又响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因为号码不认识,没接。
过了会儿又接着响。
“哪位?”她拿起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寒芯带着歉意的声音,“是我梦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了,你知道肖政去哪了么?”
梵肖政?
夜凉无奈的一笑,“梵太太找老公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我还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寒芯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着急,“他昨晚明明说是去找你了。”
“……”梵肖政昨晚在她这里等到凌晨,居然跟寒芯是如实相告的。
而寒芯也不恼?
真是奇怪的夫妻关系。
夜凉也点了点头,“是,我很晚才回来,他也是那会儿从我这里走了的……”
“可他根本没回来睡!”寒芯把话抢了过去,“你确定他走了吗?你不知道他去了哪?”
夜凉表示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不过,她笑了一下,“梵总应该是个忙人,兴许是有什么生意连夜谈了,睡到公司?”
“不可能!”寒芯非常笃定,“这三年他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无论去哪都会让我知道的。”
她算是被秀恩爱了么?夜凉柔唇微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淡笑听着。
只听寒芯道:“我担心他出事梦小姐,你明白我意思吗?”
夜凉没说话。
因为她之前也见过梵肖政莫名其妙受伤,却不知道他生意上哪里需要这样的跟人交涉。
“喂?你还在听吗?”寒芯没听到她说话。
“我在听。”夜凉说着,视线却被窗外的一个身影吸引了。
她快拉上的窗帘,还剩一个人的宽度,刚好看到不远处的人。
他还是昨晚那身衣服,外套不见了,只有一件银黑色衬衫,越走越近。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一直跟着他,不知怎么的,就是没能挪开。
此刻男人身上银黑色的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露出干净有力的臂弯,领子也开了两三粒扣子。
原本该是狼狈的,但偏偏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冷漠而矜贵。
回来后夜凉从没留意过他的身材,突然发现银黑色特别的勾勒曲线。
“介意我爬窗户?”男人站在窗外墙下,抬眸,看着窗户边穿睡裙、一手拿手机发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