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我们?”本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指着坐在一旁的老钟冷声道:“钟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到底是谁的家仆?”
现在不仅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还要帮助许尘尘这个外来户?
“我是X家族的家仆。现在所有人都同意许小姐角逐家主之位,老爷也非常看好她。”
老钟也不是好对付的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眉宇之间都是锐利,并不像是个老实仆人,乖乖被对方挤兑。
许尘尘轻轻挑眉,秀气的明眸闪过一抹讥诮之意:“我怀疑你就是让外公昏迷的人。”
“你的怀疑根本没有根据!”本冷声道:“我还担心是你这个外来的人对老人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搞砸了一切!”
“既然不是你,你没事儿在那作什么?天天蹦跶着反对这个反对那个的,都是你。”
许尘尘神色变得有些锐利,带着几分冷凝:“你对老人家的情分本来也不深,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可不一定。”
“胡说八道!老子跟着爷爷打天下的时候,你还穿着纸尿裤呢你!”
本骤然暴起,眉宇之间都是戾气,不服许尘尘的污蔑。那副样子,还真不像是对许尘尘本人生出什么歹意,而是仅仅针对她的诽谤不忿。
这一次,许尘尘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是轻轻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动的眸子浮现出几分好奇,对本的怀疑没有那么大了。
“干什么?”本一怔,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许尘尘,这会儿突然闭上了嘴不说,反而露出一脸深思。
他这会儿要还是不明白许尘尘是在试探,那就白瞎了这么多年管理情报的能耐。
“好啊,你们现在就开始套路我们了!”本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还是被自己人套路,看许尘尘就更没了好脸色。
许尘尘弯了弯眉眼,笑着说道:“你可以出去告诉其他人啊,然后大家就都跟你站在同一方,说不定我出局更快。”
她话里都是讥讽,讥讽本此刻的怒火才是多余的。
本沉着脸,他知道,许尘尘在一开始就说明了是在试探,是他非要上杆子的。
其他人如果不经过许尘尘的测试,那自己岂不是太亏了些?
“哼,那你到底想试探什么?”进了老爷子的卧室半天,本总算说出了一句像样的人话。
“想看看你们到底对外公怀揣着什么样的感情。”许尘尘直言不讳地道。
她一直在想“X”覆盖全部信息网的目的,绝对不是单纯地想要示威。
因为,X公爵掌握的情报,不论放出哪一条来,都是惊天爆闻,吸睛肯定不在话下。
想要示威根本不需要绕弯子,直接让家族的消息爆出来一个,分分钟身败名裂。
可见,对方不仅是想要让公爵身败名裂,还想以一种骄傲的方式,用对方最擅长的手段来反击,让对方陷入绝望之中不可自拔,这样才是解气的。
“情感能够代替行事么?”本小声嘀咕了一句,“何况,你怎么能知道你方才验证的就是真实的情感。”
想要假装也是很容易的事吧。
“是,在别人面前想要假装是挺容易的,但是在我面前假装,恐怕没那么简单。”许尘尘轻笑一声,明眸划过一丝狡黠。
她是个演员,如果连对方是不是真实的情绪都无法感知,这碗饭就不用抱着了。
为了不感情用事,许尘尘还让老钟准备了远红外线测谎仪,在本说真话的时候,和说假话的时候所散发的波长来进行对比。
本看出许尘尘行事沉稳内敛,意味不明地瞟了她一眼,随即不高兴地离开了。
接下来进屋的,便是伦丹。
“神神秘秘的,咱们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了?”伦丹模样漂亮,此刻就算横眉冷对,也别有一番美丽。
坐到沙发上,伦丹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躺在床上昏迷的老人家。
许尘尘打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伦丹身上,看得伦丹一阵不耐烦。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
“你长得这么好看,比乔姗更适合当女演员。”许尘尘突然开口夸奖对方的相貌,听得伦丹双眼一亮,立刻勾直了脖子:
“是吗?我当初早就说过了,我其实比她更会演!可是那个女人太有心计,在我们面试的那天挤走了我的名额……”
说到这里,伦丹突然挥挥手,无语地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许尘尘也不催促,明眸划过些许笑意,说道:“嗯,其实我就随口问问,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乔姗不喜欢争家产,你却很喜欢,你俩确实不大一样。”
也许是许尘尘扶着肚子,自始至终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伦丹的话匣子便逐渐打开。
“你说得不是废话么,谁不喜欢钱?谁会嫌钱少?”
伦丹夺命连环问,冷声道:“就连你,进入演艺圈,不也是为了钱?”
“我不是为了钱,是真的热爱。”
“对,顺便赚点钱是吧?”
伦丹鄙夷地斜睨许尘尘一眼,敢做不敢认,虚伪。
“我是为了祭奠妈妈。”许尘尘的口气仍旧沉稳淡然,仿佛是在说一件过去很久的事情。
伦丹的口气也更加从容淡然:“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些个没用的亲情。我走了。”
许尘尘没想到,这句话,是伦丹进入这个房间之后,说的唯一一句真话。
“伦丹隐瞒得很多。”十分渴望亲情,却还是装作冷漠的样子,倒是跟许尘尘想找的人有些吻合。
“会是伦丹小姐吗?”老钟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也悄然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想知道伦丹小姐是不是许尘尘怀疑的对象。
“不是。”许尘尘笃定地道。
“为什么?”
这次换成床上的老人家惊讶地坐起来了。
老钟赶紧把X公爵扶起来,无奈地道:“您就这样起来,后面还演戏不演?”
“丫头,你快跟外公说说,为什么不是伦丹?”
他本来就腿脚不便,又一直躺着,浑身都不舒服极了。
现在听到许尘尘笃定的推测,完全摸不透推测的原因在哪儿。
“伦丹是嘴里没几句真话,但她的表现更多的是漠不关心。能该她得的,得到了就行。不该她得的,她也无所谓。”
这样的人,可不会费心费力谋划这么多事。
因为太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