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尘见状微微一笑,看来头目已经出现了。
她漂亮的杏眸眨了眨,看向那个中年人,对老钟道:“把其他人和他分开绑。若是他说一句谎话,就弄死一个。”
这话明显是唬人的,老钟眼底含笑,“夫人说得是,早就该这般对付他们了,都是您太心慈手软,才让他们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
“朱恒,你可别坑我们啊!”
“对啊对啊!咱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过是为了点钱,真犯不着作死吧?”
“我的天啊,你们的信仰变化也太快了吧?为了咱们的组织,就该认真地抗争到底啊!”
其中一个O洲男子不住地劝说其他人:“朱恒一定能为我们做主的!”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不中听的话,一边被那些身强力壮的保镖从原位置拽起来,拉到一边去绑起来。
两边的人泾渭分明,阵营不言而喻。
那些人求助的话显然是进不了朱恒的耳,他一脸恨意地盯着许尘尘,知道她想要的局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为了让这些人都针对自己,她不惜糊弄人,让大家内部率先瓦解。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说话。”动人的明眸满是狡黠:“你们组织的头目是谁?”
中年男人朱恒一言不发,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其中一个保镖拎起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眼看着对方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忙不迭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的组织头目是一个代号‘X’的人,具体是谁,所有人都没见过,朱恒可能是见过的!”
为了不被打死,年轻男人拼尽全力地挣扎,嘴上还不住地道歉、求饶,毫无骨气可言。
朱恒冷冷地瞪着许尘尘和老钟,心中暗骂这帮没用的东西。
果然是找来的杂牌军,一点儿诚信都没有!
原来真的有组织。
许尘尘和老钟默契对视一眼。
叫“X”,跟公爵的外号一模一样。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蓄谋?
“你们是怎么进入组织的,又是谁命令你们煽动人心、制造恶性事件的。”
许尘尘再度开口质问。
“你是警察吗?”年纪最小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之前喊着要回去找妈妈的也是那厮。
许尘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圜了一下,淡淡地道:“你想让警察替你收尸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少年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他眼睛里满是惊恐。
清丽的水眸盛满一丝无奈,许尘尘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用恐吓的法子,吓唬小孩子说出真相。
“哼,他们根本就不敢,你们都别被糊弄了!要想动手他们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跟咱们废话半天?”
朱恒的脑子还是清楚,立刻就想明白,许尘尘纯属想套话。
可惜已经迟了。
保镖突然动手,被单独捆起来的几个人立刻有一个倒地身亡,额头不要命地冒血。
“杀人啦,杀人啦!”其中一个中年人吓得尖叫出声,另外一个年轻人的身下已经传出一阵阵屎尿屁的臭味,还有液体从凳子上滴下来。
老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敢。
许尘尘也没想到老钟竟然真的让人动了手,她张张嘴,下意识地攥紧手,已经准备开口质问老钟了。
岂料老钟突然抓过许尘尘的手,在她胳膊上写下两个字:假的。
假死?
我去,看不出来啊,老钟的花样竟然比他们年轻人还多。
许尘尘松了口气,确定那位是演戏来的,口吻更加淡然从容:“现在信了吧。朱恒,你真的一句实话都不说吗?”
她轻轻敲了敲手臂,“那我可就要让他们动手了。”
自己人制自己人,才是最好的“借刀杀人”。
朱恒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万万没想到许尘尘的花招竟然这么多,令人无法招架。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好,我说。”
朱恒这帮人确实是在跟自己的组织联系,收罗这些各地的爱上网、爱挑事儿的网友进入组织,教授他们如何煽风点火、控制人心,达到最后产生恶性事件的后果。
一来,可以引起很强烈的社会恐慌;二来,也能通过这些手段,达到他们想要的一些效果,提升组织的威信力。
他们恐怕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会那么快被在国内的莫无为给盯上,还发现了他们ID的秘密。
“你们是不是R国的组织?领头人见过吗?”
老钟一听说R国,略显诧异地看了一眼许小姐,想不到许小姐看着在家里住了一两天,足不出户的,竟然对这些事情早就了如指掌了吗?
也是,老钟心下恍然,毕竟是黑客出身,对这些事情手到擒来啊!
“R国?什么R国。”朱恒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不似作伪。
许尘尘就是演员出身,她能够很理智地辨别对方到底是在伪装还是真情实感。
“R国有你们的分部吗?”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在O洲这边制造混乱,混淆视线。”
朱恒说完,突然顿住,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
“为什么要混淆视线,你们后续还有什么大动作么?”许尘尘更疑惑了。
这种个性化的恶性事件,除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之外,还会将事情扩大化到什么程度呢?
她心下的不解总不可能说给敌人听,而朱恒肚子里的东西被扒得差不多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差不多了。杀了。”做戏做全套,临走,许尘尘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恶趣味,狠狠地吓唬了一把这些个任意妄为的键盘侠。
“不要杀我们,我们都说了,朱恒也都说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被捆绑的年轻人立刻站起来,强烈抗议。
脚步一顿,许尘尘转过头。
“你们在撺掇别人自杀或者犯罪的时候,放过他们了吗?”
她不是救世主,但许尘尘比任何人都理解那种想要求助、反而被推波助澜走上绝路的时候,那种孤立无援的心情。
“仗着匿名的隐蔽性、说着不负责任的言论,就可以轻易地决定别人的人生结局,让你们有一种当‘上帝’的满足感。真是肤浅又卑劣。”
许尘尘轻声说完,便不想继续吓唬这帮人了,转身离开。
等到老钟将所有人都解决掉,保镖踢了踢地上脑洞大开、血流不止的家伙,“人都走了,别装了,装死还上瘾呢?”
地上的人动了动,随即灵活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糖稀:“嘿嘿,你别说,这玩儿还挺甜的,要不要尝尝兄弟?”
“滚滚滚,恶心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