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个女人一边议论一边离开,却不知她们的身影早就被总裁精明的目光捕捉。
一吻毕,燕无忧轻轻松开怀里的小女人,她红着脸,不住地大口呼吸,剑眉蹙了蹙:“蠢,不会换气吗?”
许尘尘不满地撇撇嘴,她根本就没和别人深吻过,怎么知道这样……这样还能换气啊?!
似乎看出了许尘尘的无措,燕无忧的目光划过些许诧异。
第一次深吻么?
心底浮上几分怜惜,不再难为小东西,燕无忧握住她的手,淡淡地道:“去吃点东西。”
就在总裁二人用餐的功夫,方才嚼舌根的几个女人被服务生客气地“请”了出去,美名其曰:宴会不招待没有素质的女客人。
宴会结束已经到午夜,静校锁门,许尘尘回不了宿舍,只能选择回家。
坐在车上,许尘尘不住地揉着脚踝,燕无忧看得有趣,依旧冷着脸讽刺她“缺乏锻炼”。
“之前也没有需要我穿高跟鞋的场合啊。”许尘尘小声嘟哝两句。
“会习惯的。”男人讳莫如深地留下了一句话,手机响了,燕无忧眉头微蹙,示意她进去,黑色的商务车悄然离开。
“喂,妈。”
“无忧啊,你这个孩子,天天就知道在外头跑,怎么之前都不接妈咪的电话?”中年贵妇口吻里透着两分埋怨,与其说责怪,不如说是在撒娇。
燕无忧眸中划过一丝无奈:“我在忙。”
“忙什么忙?我告诉你啊,艾莉丝要回国了,明天早晨九点到机场,你必须、务必、只能,亲自去接她,听到了吗?”
“知道了。”总算打发了自家皇太后,燕无忧揉了揉太阳穴,青筋都跟着跳了两跳。
站在门口望着车子走远的许尘尘望着怀里的两套礼服、鞋子,还有点儿懵。
“把这些留给我干啥?”以后还要参加宴会吗?
算了,还是明天干洗之后再还给燕无忧吧。
废了老鼻子劲儿爬上楼,停在家门口,许尘尘一想到房门后毫无温情,就有些沮丧。
“唉……”小心地掏出钥匙,不想吵醒泼辣的继母,她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蹑手蹑脚地往小卧室走,正走到一半儿,突然,“啪”地,房间灯瞬间亮了,晃得许尘尘眼前一花。扭头一瞧,是继妹许娇娇。
“作什么妖呢大半夜的跑回来。”许娇娇双手抱臂,一脸审视地盯着凉俏俏,“你身上的礼服是哪儿来的?”
许尘尘看了一眼香槟色的限量款礼服,摇了摇头:“跟你没关系。”
“跟我无关?”许娇娇凤眼眯了眯,上前两步撕扯了她的蕾丝肩带,嘴上还不饶人:“你穿成这个鬼样子,想勾引谁呢?”
许尘尘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蕾丝肩带被扯断了:“喂!你松手!”
那是燕无忧借给她穿的裙子!
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她急眼了,一把推开许娇娇:“你干什么!”
双手护住肩膀,许尘尘怒声道:“你别太过分!”
许娇娇踉跄了两步扶墙站稳,娇美的脸上划过一丝狰狞:“你敢推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许尘尘咬了咬唇瓣,倔强地拽着肩膀上的蕾丝肩带,介于上一次的经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怀里紧紧揽着衣袋。
已经坏了一件礼服,要是连怀里这件都保不住,她得赔多少钱给燕无忧?
“哎呀?你牛逼了,现在都敢跟我动手了?”女人二话不说,抬手狠狠打向许尘尘的脑袋:“小贱人,老娘动你的礼服怎么了?你他妈的凭什么穿这么好的礼服?”
许尘尘一边吃痛一边躲,“你够了!再没完我就还手了!”
“还手啊!你倒是还手一个老娘看看!”许娇娇充分继承了母亲的泼蛮劲儿,手就要往许尘尘的脸上招呼。
她蓦然抬手一下子攥住了许娇娇的两只手腕,水眸喷火,沉声道:“你别过分。”
衣袋顺势摔在地上,礼服、鞋子都跟着摔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她的工服。
“好呀!你有好东西居然跟我藏私?”一见到地上的黑色礼服,许娇娇忘记生气,双眼一亮,立刻冲上去夺过裙子。
许尘尘一把拽住许娇娇的领子,就想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脑门和头顶现在还火辣辣地疼呢!
“哎你,你撒手!你个小女表子!”许娇娇动弹不了,扭头就着许尘尘的手背狠狠一抠,尖厉的指甲留下三道血痕。
“嘶……”许尘尘吃痛松了手,许娇娇摔在地上,翻身过来就狠狠踹了她肚子一脚,穿着高跟鞋的女孩站立不稳,摔在了茶几上。
“哗啦啦!”杯子烟灰缸全被被许尘尘带着摔在地上,发出出了巨大的响声。
她头疼手疼肚子也疼,摔得腰麻了一记就没了知觉,竟是坐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都他妈的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作死呢?!”
朱红气哼哼地打开卧室门,她身后,藏着瘦瘦高高的男人,戴着眼镜,正是许尘尘的亲生父亲。
“爸……”许尘尘求救似得喊了一声,许父就忙不迭跑到了许娇娇的身边:“丫头,怎么样?摔疼了吗?”说完,许父不问青红皂白就扭头训她:“尘尘,不许欺负妹妹!”
她疼?
摔在地上的是自己,被撕破了礼服的是自己,被欺负的是自己。她许尘尘的亲生父亲,居然跑到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许娇娇那关怀问候,还说自己欺负人?
可笑,太可笑了。
许尘尘樱唇勾起讥讽的笑意,在这个家里,只有她才是多余的。
许娇娇一脸得意地扬起下巴,用胜利者的姿态宣布道:“爸,你管管许尘尘,还要脸不要脸了,大半夜的穿成这样从外面回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去了?”
这一提醒,继母朱红和许父总算注意到了许尘尘的穿着,还有地上的礼服和鞋子。
“尘尘……你不会是出去卖身了吧?”许父倒吸一口冷气,扶了扶眼镜框,一脸严肃地质问。
许尘尘低笑一声,抬起头,水眸盛满晶莹的泪水,却死活不允许它低落:“爸,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女儿么。”
穿了好看的衣服,就是出去卖了身。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就该补贴家里人。
那她呢?
她算什么。
继母朱红是个识货的,她低头抓过地上的礼服,眼睛里划过一道算计的精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