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至于了,其实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孟小痴为什么喝不醉呢?”薛白停下了动作,和般若聊了起来。
“可能她是神的缘故吧,你现在也是神仙了,不妨一会儿再试试,看看这回能不能喝醉了。”般若哪里会知道孟小痴为什么会喝不醉?也许神仙都喝不醉呢?
薛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想着把酒早点挖出来。
“我也想着,看看这回能不能喝醉了。”
“那你还不快点儿吧,偷懒是吧?”薛白刚说完让他们快点儿,自己倒是停下来了,般若自是看不惯。
薛白立马开动,嘴上叨咕着:“你们你快点儿呀。”
“还能有多快,总得先把土挖出来吧。”般若依旧还是那么慢,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快一点的意思。
“你为什么也这么慢?”薛白又将矛头转向了涅斋,涅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比这般若还要慢,但一想孟小痴不在,只怕心思都飞到孟小痴那里去了。
涅斋直接停了下了,问道:“孟小痴为什么来昆仑?”
“好歹她也是昆仑弟子,回来有什么不对的吗?”薛白不答反问,涅斋的措词很奇怪,不是回来而是来,有问题。
“那你想没想过她以前为什么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涅斋又问道。
“因为热闹呀,你不是也来了吗?”薛白竟然刻意的答非所问,这让涅斋很不舒服,“你是在怀疑我吗?”
薛白又停了下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涅斋忽然觉得很好笑,就在不久之前薛白还跟他道谢,谢谢他救了他,可转眼就翻脸了,“我能是什么人,你看到的就是了。”
“我看到了很多,上次在齐家你凶神恶煞的把孟小痴带走了,转眼间又突然出现救了我和孟小痴,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薛白越想越不对,按理来说涅斋已经被定性为一个坏人了,可是为什么能光明正大的上到昆仑山,还救了他们?
他在山上看到涅斋的第一件事竟然想着去道谢,而不是想着此人很可怕,该远离,直到他看到孟小痴看着涅斋似有冷漠的眼神之后才想起来,从前发生过什么。
“我是落稷山的弟子,随着师兄弟上山有什么错吗?”涅斋觉得自己的伪装一向很好,薛白又是个不会多想的,他怎么也不应该让薛白看出了破绽。
“那你为什么那时候那么对我们,我记得你说过孟小痴得罪了你,看你要杀人的样子,她是杀了你全家,还是仗势欺人了,总不会是感情上的问题吧?至于要人命的吗?”薛白现在觉得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唯有性命最为重要,涅斋当初上来就想要人命,可见没什么好心。
“她都没说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吗?”涅斋难得见人想得明白,但就是没想到会是薛白,可见是他小瞧了薛白。
薛白纵观当人的日子,还没见过涅斋这般嚣张的,比着孟小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都不反驳的吗?”
“我反驳过了,再说了我要是说的天花乱坠你信吗?”涅斋不屑于说那么多,看出来就看出来了,他还要堵上薛白的嘴吗?
涅斋这么一说反倒让薛白无话可说了,这得嚣张到什么份上,敢明目张胆的在昆仑来去自如?
“人家好歹救了你,你就别纠结了,快点挖!”般若发觉薛白比着他还要看的透彻,他还需要孟小痴提点,薛白却不用,可就是不太是时候,孟小痴不在,涅斋要是真生气了能把他们捏死。
薛白看了般若一眼,有些生气,这时候般若竟然不和他一条心,往后还怎么同仇敌忾。
他势单力薄,只能作罢,对着地又开始了一阵挖,可忙活了半天还没把酒挖出来,暴躁不已。
“干嘛呢?你们是要拆了我这里吗?”尚煦看着薛白干劲儿十足,一阵头疼,这三人把他的树挖了个遍,却没见挖出一坛酒来,着实有些笨。
薛白听见尚煦的声音就脊背发凉,好像被雷劈了似得,干坏事被发现也该是这样的。
“师,师叔?你没看见我师父吗?”他问道。
尚煦往旁边挪了一步,孟小痴就从他身后露了出来,刚才是他把孟小痴挡住了。
孟小痴低着头,当初说好了给他们看着人,现在倒好,亲自把人带来了。
“师父,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吗?”薛白恨铁不成钢,人家的师父那都是横眉竖目,说一不二,无人敢惹,他的师父却看着唯唯诺诺,像个肉包子,谁都敢咬两口。
“我已经很硬气了,可他比我还凶。”孟小痴又不是没努力过,可都不行,现在的她要是突然间修为恢复了,她就敢痛打尚煦一顿,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也就只能想一想了。
薛白扔了手里的铁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师叔,我还没挖出来呢,你看怎么办吧!”
尚煦见薛白那幅样子是有些不服啊,昆仑曾经不服他的弟子多了去了,可到了最后还不是乖乖听话,“你这态度也不行啊,念在你不懂规矩,我就亲自来教一教你规矩。”
“什么规矩,我认罚。”薛白什么惩罚都认了。
尚煦诡异一笑,片刻之后薛白和般若就进了昆仑山的面壁室,牌匾上很直白的这三个字,但却不是来面壁的,罚抄书的,一人抱了一大摞不知名的书籍就被丢了进去,尚煦说进了里面,外面没人开门是出不来的,他们还当做是玩笑话,殊不知是真的,他们进去之后就先试了一下,然后就傻眼了,是真的出不去。
涅斋不是昆仑弟子也就躲过了一劫,但被尚煦遣返回了他们住的地方,命其不得再踏入寒山殿。
孟小痴倒是乐得清静,身边没人的感觉是真的很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刚擦黑她就在山上找了个好位置,等着看星河。
说来也是许久没有看到过了,在哪都没有昆仑看到的好看。
昆仑一日的喧闹已经终结了,这个时候大多都在吃晚饭,终归都是在自己房间里,不会有人在外游荡,这是规矩。白日里无论怎么放开了玩,到了晚上必须安静。
昆仑的夜当真是世间最好看的夜景,孟小痴躺在一块崖壁上,翘着腿,悠哉悠哉的,她也不怕掉下去,要是掉下去就是昆仑山脚下了。
就这样她还是有些不满足,后悔没把尚煦的酒挖出来,带上两坛,也怪薛白和般若,她都出去那么久了,竟然连个坛子口都没露出来,早知道她就自己挖了。
“少了点什么的感觉真是不好。”她还是忘不了当年那些美好的时光,美好的日子总是令人怀念。
“上神,吃花生吗?”孟小痴原本是在自言自语,可话说完就有人答复了,很可怕的一件事。
她闻言想都没想就坐了起来,她生怕接下来会更吓着自己,再一不小心掉下去。
“谁?”
“上神,是我。”声音的源头突然亮起光来,孟小痴看着有些刺眼。
“你是谁?报上名来。”
那人有些失落,这么快就不记得他了,上神记性可真是差,他挪开眼前的灯笼,露出了一张脸。
“逍遥门,方多方。”
“你,你,我好像见过你。”孟小痴不识得这人的名字,却好像见过这张脸,可却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方多方听到孟小痴这么说,又没那么失落了,他道:“山门前,扇子。”
孟小痴想起来了,扇子她还拿着呢,伸出手,手上就出现了一把扇子,就是方多方的扇子,她没丢。
“还给你。”
方多方却没有收,“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孟小痴很不客气的收了回来,扇子是把好扇子,人嘛。哪儿来的呢?
“你怎么在这儿?”
“不止是我,还有我的师兄,师姐。”方多方往后靠了一下,他身后的俩人就出现在了孟小痴眼前。
这两个人和方多方一样,手里拿着个小灯笼,能藏在袖子里的那种,之前就放在了袖子里,也不怕烧着了衣服。
“你们好啊!”孟小痴使劲的回想她刚才都做了什么,是不是出了洋相?可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没做好事,尚煦硬给她捧出来的好形象,现在算是崩塌了。
“上神好。”那两人齐声问候道。
孟小痴好想离开这里,回去关起门来不见人。
“逍遥门,赵长风。”男的先自报家门,女的随后又道:“逍遥门,陈倩。”
“看星河?”孟小痴问道。
“听昆仑的师兄说今夜昆仑有星河,我们从未见过,所以想见识一下。”方多方将小灯笼放在身旁,刚才藏起来是因为发现有人来了,不知道是谁,想要躲一下,现在不需要了。
目的一样,孟小痴却坚持不下去了,“昆仑夜里不能有人在外乱晃的,你们不知道吗?”
方多方知道,但好奇心太大,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