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荔被按在薄锦珩怀里一动不能动。
时间像是被拉到无限漫长,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好再度开口,“薄、薄锦珩……你还没好吗?”
“别说话!”
在这样呼吸相闻的距离里,她叫他一声名字都是在**。
薄锦珩一直自认是个自制力极强且非常挑剔的男人,不然以他的条件,怎么可能素上27年。
如果不是闻荔那阴差阳错的一杯酒,他也许还会挑剔下去。
但今晚闻荔在他怀里,她身上什么香水味都没有,但偏偏无形中就像是有什么女人馥香,勾得他汹涌肆虐的欲望经久不衰。
薄锦珩皱眉,发现也许意外发生的症结不是因为那杯酒。
而是因为这个人……
至少在身体上,她居然是吸引他的。
这个认知令薄锦珩皱了眉。
不知过了多久,薄锦珩终于冷静下来,而闻荔也疼了好几轮了。
已经下班很久准备睡觉的鲍杨岚被薄锦珩的人客客气气地“强迫”请回医院。
鲍杨岚在了解了闻荔的做了什么后,恨铁不成钢道:“你跑去教人防身术?还动手了?!怎么不直接去工地搬砖呢?还问我为什么会肚子疼!上一次疼完你还没有经验吗,就是体力透支了,累着了,所以才会肚子疼!”
闻荔被训得一句话都回不了。
“你们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鲍杨岚继续道,“是不是想折腾到自然流产?我看你们住得起这么好的病房,也不至于连流产的钱都掏不出吧?你再这么折腾会出人命的好不好!”
闻荔:“……我不是,我没有。”
鲍杨岚训了闻荔一通,又给闻荔开了一点保胎药,“你用不用都可以,反正这个药只能保胎,不能止痛。今晚你肯定是要痛过去了。如果想自然流产,我看就不要让护士给你打这个药了。”
鲍杨岚生气离开以后,病房里又只剩下闻荔和薄锦珩两个人。
刚才在床上闹了那么一出,闻荔单独面对薄锦珩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把目光落在哪里。
但薄锦珩半晌都没说话,闻荔忍不住偷偷瞧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极其冷沉,皱着剑眉看着她。
闻荔:“你……”
“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薄锦珩冷着声音,“逞什么能?”
一开口就是训人。
闻荔觉得好笑,几天前他把自己扔在这间医院,连薄鹤亭都知道安排人来给她送营养餐。
薄锦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了国。
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这么不把她当回事,闻荔脊梁骨这么硬的人怎么可能掌心向上向他要钱。
“你是在施舍我吗?”闻荔无所谓地说道,“我有我要做的事,可以自己想办法。”
看到闻荔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薄锦珩的心火越发旺盛,“你做什么事需要把自己累到透支?”
闻荔低着头,勾了勾唇角却毫无笑意。
他们两个同在娱乐圈,但凡薄锦珩稍微关注她那么一丁点,就会知道最近她微博上天天在转关于“彩虹”的恶性事件新闻。。
毕竟她已经被人骂“蹭热度”、“吃人血馒头”骂上过热搜了。
可见薄锦珩压根从未关心过她。
闻荔压住泛起的心酸,岔开话题,“既然你知道我很累了,现在我想去躺会儿。那个药……”
她指了指鲍杨岚给开的保胎药,“我觉得不用也可以,估计你也这样想的。自然流产更好,可能我睡一觉起来,我、还有你,烦恼就都没有了。”
闻荔的声音很轻,不含一丝怨怼。
她转身就走,背影落在薄锦珩的眼里。一向亭亭板直的背脊微躬,像是挂了霜的水仙。
“砰!”她将门关上,阻隔了薄锦珩的视线。
闻荔躺到床上,抑制不住地生出满心的失望。
这份失望并不是空穴来风。
满天风雨将她裹挟,但她也会想从什么人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就在闻荔以为自己真的会在这没有尽头的疼痛里失去这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时,门被敲响了。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闻小姐,外面的先生吩咐我给你打针。”
护理车上放着刚才鲍杨岚开的安胎药水。
闻荔瞥了一眼,轻声却倔强地说道:“我不要打针。”
“这……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闻荔汗涔涔地抬头问她,“有止疼的药吗?有的话给我打那个。”
她从没想过自己这么皮实的一个人也会有这么娇气的时候,但闻荔这具身体似乎真的特别不耐痛。
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抗不过硬件条件的短板。
她已经被疼哭好几次,扛不住了。
“孕妇不可以随意用药的。”小护士有点急了,“我先给你把保胎的药打上吧!或许也能缓解一点疼痛。”
闻荔却咬着下唇不松口,就是不打药。
反正这个孩子她不准备留下来,与其留在腹中时不时地像今天这样折腾她一回。
不如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就趁着她胎气不稳的时候,就让孩子离开吧!
她目睹了李园园遭受如此可怕的恶性事件,下场惨烈,自己又被人谋财害命,重生以后也一直遭受着各方的恶意,只觉得女人立世太难了。
她压根没办法负担这个意外的小生命。
小护士劝不动闻荔,只好跑出去请外援。
果然不多时,薄锦珩走了进来。
闻荔透过门缝还看到了池彻的身影,但他为了避嫌并没有走进来。
薄锦珩原本要讲的话,在看到闻荔狠狠咬着都发白了的下唇时,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掰着闻荔的下巴拯救她快要被咬出血的下唇,“对自己别这么狠,还嫌不够疼?”
怎么会不疼?!
就是因为肚子太疼了,所以嘴上咬得再狠也感觉不到疼了!
“不疼你来试试?!”闻荔回嘴道。
薄锦珩苦笑一下,“看你受的这些罪,傻子才会去试。”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声音里含着显而易见的心疼,闻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刚才池彻把你最近在做的事告诉我了。”此时的薄锦珩俊眉舒朗,深目温柔,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轻叹道,“就交给我来解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