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荔差点就滑到在地,幸亏她身手很快稳住了自己。
但是还是从侧面撞上了墙壁,这一身嫩豆腐似的皮肉差点散了架。
她揉着自己的手臂,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妙。
明明没有撞到小腹的位置,却不知怎么地,从小腹处开始泛起疼痛来。初始不太疼,却渐渐有加重的症状。
这里也不是胃的位置,难道是生理痛?
但是明明例假也没有来啊。
闻荔试图迈步往外走,谁知没注意看路,不慎将洗手台边的香薰灯给撞到了地上。
又是剧烈的声响,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
闻荔懊恼地抓抓头发,又觉得古怪。
怎么这么大动静,薄锦珩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特别不能忍痛,闻荔只觉得在腹部的剧烈疼痛之下,别说往前走,她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
渐渐地滑到在地。
好疼啊……
怎么会这么疼……
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就在闻荔以为自己会疼死在这里时,隔着浴室的门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闻荔。”薄锦珩清淡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怎么了?”
闻荔猛地一惊,不知怎么立刻脱口道:“你别进来!”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你在洗澡,我怎么会进来?”
闻荔也知道自己疼得神经过于紧张了,缓了一下才道:“我没事,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可以自己可以站起来的,我……啊!”
闻荔刚想撑着地板站起来,却忘记了地上还有玻璃碎片,掌心被细碎的玻璃扎了好几下。
这下不止肚子疼,连手都开始血流如注。
太倒霉了。
她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中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薄锦珩的声音,他难道已经走开了?
他也太冷漠了吧?
她在他的浴室里乒乒乓乓弄出这么多声响,一听就是不太平。
他居然就这么走开了?
这下,刚刚所有的倒霉事都抛到脑后,只剩下这一件——
“薄锦珩,你不是人呜呜……”
三秒钟后,薄锦珩磁性却又带着淡淡无奈的声音响起来:“我怎么不是人了?”
他还没走?
闻荔的哭声倏地停住,因为停得太急,还控制不住自己打起了嗝。
“嗝……我起不来了。”闻荔带着哭音,无措地说道。
薄锦珩的嗓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低哑沉滞:“你先穿衣服。”
闻荔有一点恼羞成怒:“我够不着衣服!我手脚发软起不来!”
沉默、沉默……
过了一会儿,门把传来扭动的声音,闻荔呆呆地,瞪大了双眼,想制止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地眼前就一黑,浴室的灯被人关掉了。
一旦眼睛看不到了,别的感官就会变得清晰,薄锦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怎么地,闻荔的手指就忍不住攥紧了。
他是看不见了,可是他要来扶自己,她没穿衣服啊……
下一秒,一块绵软的浴巾覆在了闻荔身上,薄锦珩开口带着几不可查的喑哑:“把自己包好,我抱你起来。”
闻荔勉强拿浴巾胡乱一包:“……好了。”
薄锦珩向着闻荔声音的方向俯身伸手,还没等他意识到自己掌下触及到的柔软是什么,“啊”的一声轻呼,闻荔羞赧地叫道:“你别乱摸!”
一伸手就摸到了关键部位,这中彩票一样的手气!
这下薄锦珩也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呼吸难得地急促了几秒:“抱歉。”
调整好角度,薄锦珩小心地把闻荔抱起来,他的臂力惊人,抱着一个人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刚走出两步,忽然闻荔又小声叫道:“哎呀!”
“怎么了?”
“我身上的泡泡都没冲干净。”闻荔小声道,“你先抱我去淋浴间,我先冲个澡。”
“你自己能站稳么?”
薄锦珩灼热的呼吸就在闻荔的脸侧,她在黑暗中难以自抑地红了脸。
“我、我站不稳……我肚子疼,而且低血糖好像犯了。”闻荔越说脸上的温度越烫,干脆厚着脸皮道,“你就站在边上扶着我!”
薄锦珩顿了两秒,薄唇轻呼一口气,摇头轻笑无奈,“闻荔,我是个男人。”
他什么过分的话也没多说,可闻荔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男性绷紧了流畅的肌肉弧度,他的低喑沙哑,呼吸灼热,似乎比浴室里湿热的空气温度还要高。
这特殊的环境里,荷尔蒙的碰撞,让空气中都有了无言煽动的暧昧。
闻荔一直努力忽视着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有过的特殊接触,但不可否认,薄锦珩的男性魅力太足了。
稍不小心就会坠入纯荷尔蒙的诱惑。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粉丝声称他是“行走人间荷尔蒙”,是多么的贴切……
“我知道你是男人,你要是女人,你那几千万的女粉丝喊谁老公去?”闻荔故意曲解,但是声音疼得气都虚了,“求你了,我觉得我快疼死了。”
薄锦珩只好答应。
抱着闻荔的手势却很有分寸,硬是打破了那层若有似无的暧昧。
闻荔站在淋浴花洒下面,刚才的气氛太危险太诡异了,她只想让自己尽量不要挨到薄锦珩身上。但是身上疼得脱了力,最终还是靠在薄锦珩的怀里冲洗干净。
薄锦珩将闻荔抱出了浴室。
等到灯光下,闻荔才看到薄锦珩的一身衬衫西裤都被她冲湿了。宽阔的双肩,劲悍的窄腰,打湿的布料下面有着漂亮流畅的肌肉群。
现在的男演员都练得这么好的吗?
薄锦珩把闻荔放到沙发上,她看起来确实不太正常,原本就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肤,这时候已经是透露着惨白。
连素来红润的菱唇都疼白了。
薄锦珩皱眉,“怎么回事?”
“肚子疼……”闻荔惨兮兮地举起手,“还有我的手,中奖了。”
薄锦珩看着闻荔掌心里嵌着的色彩格外明丽的碎玻璃,一时没有说话。
闻荔以为他愧疚,连忙开口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
薄锦珩:“我这车里的所有装饰都是从欧洲订制回来的。”
闻荔:“……”
很贵吗?
“只有那盏香薰灯不是。”
还好还好!
“那是拍卖品,八十万。”薄锦珩不紧不慢地说道,“美元。”
闻荔:“……”
肚子疼,手疼,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