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车内的人用一个小国家的语言说话,他们不知道安念完全是清醒的,更加不知道,安念会听得懂他们的对话。
一个人说:“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等了许久才等来的。”
“我以为梁不会这样大意呢。”有人附和。
又有人道,“他本来是不大意的,谁知道他半夜发什么疯,带着孩子去野地里喂野兽。”
“这是老天助我。”
……
姚安念将他们的对话一一收入耳中,车子行驶了很久,又换了车子,然后上了船,然后又上了飞机,漫长的路程她的五脏六腑都快爆炸了,觉得很难受,尤其是还必须要躺着装死的感觉。
她还听到有人说:“这小丫头不会死了吧。”
“放心好了,四小时的药效,死不了的。”
她一路换乘各种交通工具,辗转各个城市国家。
姚安念“醒来”的时候,抬头望着陌生的屋子,她被放在床上后,躺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暗自吐槽,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呜呜,好可怜,宝宝又被绑架了。
根本就没有人理他,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在“看守”她。
对于一个孩子的看守,完全不需要任何有技术含量。
姚安念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有些怯懦地说:“叔叔,我饿。”
男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等一会。”
然后,他走出去,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给小娃娃弄点吃的,饿死了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姚安念抱膝,靠着床边,嘴巴甜甜地说:“谢谢叔叔,你真是好人。”
男人看着她孤零零的样子,心里难免有点恻隐之心,当然,他也不会放了他,只是小小的可怜一下这个娃娃,仅此而已,“你这娃娃还挺机灵。”
姚安念咧开嘴,“叔叔,那个叔叔说带我来的地方有玩具。”
男人笑意微冷,“别想玩具了,你有梁铭峰这个爹地算你倒霉吧。”
姚安念嘟着嘴巴,“原来没有玩具啊,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回家?你想回家?”男人呵呵两声,“别废话了,乖乖的呆着吧,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还能不能回家见你爹地妈咪。”
姚安念瑟瑟发抖,“哦。我知道了。”
男人看着她那害怕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严厉的话。
不多久,有人送来了两份饭菜,男人自己留下一份,又招呼安念一起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吃饱饭为前提,安念小小的人,有能力在任何环境下寻求生存的方式。
饭后,她对着男人甜甜地说:“谢谢叔叔。”
她也真的只是被绑架而已,并没有遭受虐待,她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问她什么事情也是扯淡。当然,这只是绑匪的内心活动。
姚安念说,她本人就是最好的护身符,这句话名副其实。
而梁铭峰那边,在被注射了液体后,躺在地上,直到朱凡赶过去,被朱凡救起来,紧急送了医院化验血液。
梁铭峰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他看着身旁的朱凡,紧张兮兮地问,“安念呢?”
“派人去追了。”朱凡说:“你被注射了药物,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梁铭峰拨开身上的被子,坐起来,“不行,我要回家,赶紧去追,都怪我,我本来要给安念体内植入芯片,被她拒绝了,如果我……”
他穿上鞋,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朱凡追上他的脚步,“可是,我们到的时候,现场只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车子离去的车轱辘印,我们顺着车轱辘印在找,派去的人反馈说,车子被丢弃在远处的公路,所以,我们的线索断了。”
“中途换了车。”梁铭峰下了定论。
“是,找到一处可疑的换车的地方,在沿着那个地方继续追踪。”
梁铭峰和朱凡离开医院,往停车场走去,在快走到车子的时候,突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留着齐耳短发,身上穿着粉嫩的背心和黑色超短裤,脚上一双小白鞋青春又活泼,“梁先生,秋秋让我转告你,姚小姐自有她去解救,一定能将你的女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你们省些人力物力,专心对付别人吧。”
朱凡蹙眉,“你是谁?”
梁铭峰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显然和她同样的疑问。
女孩一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念念宝贝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当然,这是秋秋的功劳。”
然后,她转身离去。
梁铭峰快走两步,企图追上她,却发现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喊了一声,“秋秋到底是谁?”
女孩没有回头,举起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摆手的姿势,显然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然而,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和黑幕融为一体。
朱凡下意识地问,“秋秋是谁?”
秋秋是谁,梁铭峰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深奥的问题,不过,他想,他真的是可以放心的了,女儿真的有完全自保的能力。“她是……一个有来历的女人。”
朱凡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有来历的女人?
梁铭峰转身往车子走去,“派霍玉龙去态国,郭言在那里。”
朱凡又是一愣,对这样的消息,他完全不知道啊。“确定吗?”
梁铭峰语气坚定,“当然。”这可是姚安念查出来的消息,怎么会有错。
“单市还是要严防死守吧。”
“当然。”梁铭峰钻进车子里,“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就当做没有安念这回事。”
朱凡开着车驶离医院,往金都华庭驶去,梁铭峰闭着眼睛假寐,他还在懊悔自己的大意,不应该听安念的话带着她去看星星,更不该接受她的想法让保护她的人全部撤退,最最不应该的就是当时自己没能救出她。
他攥紧拳头,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朱凡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身为父亲的自责,也没有出言安慰他,现在的言语安慰太苍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