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寒笑容立即僵住。

林子衿忙说：“不是我自己要求的，是因为这个项目很难拿下，同事为了坑我把我推上去的，我……”

“对方是商墨，对你而言不难吧。”白斯寒深长道，看不出情绪。

这话多多少少有点酸，可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已经出了林子衿意料。

“我还不清楚，这对商氏不算大项目，也许不会惊动商墨，是和下面的经理合作。”

“他会放过这个接近你的机会？”

“……”林子衿沉默了几秒，“你不希望我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以她的性格想去就会坚持到底，不会顾虑他的感受。

他肯定会反对的。

却没想到……

“这对你是个机会，去吧。”

林子衿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你……你同意我去？”

“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去对吧？”白斯寒凝视着她的眼睛，看穿她。

林子衿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也许会争取到底吧。但是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意料，她太意外了。

白斯寒默默苦笑。他不想她去，一万个不想。然而考虑到自己的情况，他还能保护她几天？商墨……他身体好，至少能作为一个长久的依靠。

他不能那么自私，留下她一个人。

胸腔仿佛被棉花堵住了，透不过气，原来放手将她交给其他男人是这么困难，心犹如刀割。

可他必须这么做，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白斯寒，你没事吧？”林子衿莫名的有点担心。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有事，我吃醋了。”白斯寒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但我知道这是你想要的，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谈下这个项目能让你最快速度在林氏立住脚跟，这对你很重要。”

“……只是这样吗？”

“嗯。怎么我答应了，你还愁眉苦脸？”白斯寒微笑着抚上她微蹙的眉毛，“我是同意你去工作，但还是必须和商墨保持距离。”

“嗯知道了。”

他这么讲理，林子衿也不会不识趣。尽管……他们之间只剩下最后六天。

也许他已经决定放手，所以不像从前那样介意了吧。

不知为什么，非但没松口气，反而有种淡淡的失望。

这让她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他们这段失败的婚姻，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

……

翌日。

公司。

晓雨刚从洗手间格子出来，一杯水忽然泼在她脸上。

“啊。”晓雨尖叫着擦脸，眼镜掉在地上。

她忙弯腰去捡，但是一只高跟鞋把眼镜踩碎了。

晓雨没了眼镜更紧张了。

面前，李芊和几个女同事堵住了她的去路，一副要找她麻烦的架势。

“芊芊姐，你们……”

“啪！”李芊给了她一个巴掌，“闭嘴，你这个绿茶婊。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公司通宵？就因为你告状。”

“我，我没有告状啊……”晓雨急忙解释，“是林副总她下班看到我……”

“还狡辩！田晓雨，我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装啊。”李芊冷笑着，凶神恶煞。

“就是啊，平时唯唯诺诺不吭声，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背后这么害我们。”

“我，我真的没有，芊芊姐……我不敢的……”晓雨哭了，“你们相信我……”

“我呸！我不会相信你这个绿茶婊。”

“你害我们被骂，心机婊。”

几人推搡着晓雨，她被推来推去，哭哭啼啼。

“还哭，就会装可怜。”

“我最讨厌你这种装可怜的八婆了！”李芊狠狠地骂道。

晓雨抱头蹲下来哭。

李芊更过分地正要踹她一脚……

“住手！”林子衿闯入，大声喝止。

几个女职员忙吓得躲到李芊身后。

李芊眼里也掠过一抹慌乱，该死，她怎么这么早上班？她们知道晓雨总是第一个到，想在上班之前教训她的。

“你们当公司是什么地方？黑社会吗？”林子衿大声斥责。

“我们只是和晓雨开个玩笑而已……”

“赏人耳光，泼水，这叫玩笑？”

“水是李芊泼的，耳光也是她打的，跟我们没关系啊。”几人急忙撇清关系，逃到一边。

“你们——”

李芊被推到前面，心里痛骂她们不讲义气。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是我们的私事，你管太多了。”

“这里是公司，晓雨是公司员工，那么就是公司的事！”林子衿正色道：“我的眼皮底下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不公正和欺凌发生。”

“呵，你是什么？卫道士吗？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别管太多闲事。”李芊警告道。

“我管定了！”林子衿扶起晓雨，递给她一张纸巾擦脸。

“你想怎么样？”李芊只能和她硬扛。

其他人都吓死了，害怕被连累，忙拉着李芊，嘴里一个劲道歉：“副总，对，对不起，我们也是一时冲动，没有坏心的……晓雨，大家都是同事，对不起哈，你不会和我们计较的对吧？”

“是啊晓雨，开个玩笑而已嘛，千万别当真。”

“大不了我们中午请你吃饭，这事儿就算了吧。”

“嗯嗯……没必要闹得那么僵的。”

“怎么回事？”何紫走了进来。

李芊本来就有点怂了，见靠山来了，急忙跑向何紫，“姐……”

何紫忙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公司别这么叫她，怎么就改不了。

何紫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状况，“只是几个同事开开玩笑而已，晓雨，你别介意。”

“是啊是啊。”

“这种恶意的行为已经不是玩笑，而是欺凌。”林子衿道。

“女人之间嘛，有点小摩擦很正常的。没有必要上升到欺凌吧，太夸张了。”何紫笑吟吟的，试图息事宁人。

“晓雨，今天这事儿是她们几个不对，你呢脾气一直都很好……”

“脾气好不是她们欺负她的理由！”林子衿打断她。

何紫心里骂她烦人，不理她，“晓雨，我看就这么算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