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丝冷笑,白斯寒忽然有点紧张。
林子衿拿出戒指,两指捏着打量,笑笑,“挺漂亮的。”
“我和许羽轻是同一个码数吗?”
“……”白斯寒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许羽轻戴过的,我不要!”眼神突然一冷,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钻戒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林子衿坚决地说:“婚我离定了,别再来恶心我。让我下车!”
白斯寒最终只能打开车门,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白斯寒跑下车,冲向那片草地,心急如焚地在草地上寻找,仿佛那就是他的心被她扔掉了。
暴雨如注,他浑身湿透。
卓风忙撑伞追下车,“Boss,草地这么大,您找不到的。”
“很可能扔进树林了。”
“Boss,先上车吧,您本来就胃痛,别再感冒了。”
“走开!”
可白斯寒不听他的,疯狂在雨里寻找。他的腰弯得很低,最后近乎趴在地上,一寸寸搜寻。
冰冷刺骨的雨打在身上,他毫无知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枚戒指,仿佛那样他们就不会离婚。
戒指,戒指在哪?
他必须找到它。
他不要离婚,绝不要!
卓风见状没有办法,只能扔了伞帮他一起寻找。
路边来往的车辆看他俩就像看神经病。
可是偌大一片草地,白斯寒发疯似的找了两个小时都没找到。
他被绊了一跤,颓然地坐在地上。
卓风忙捡起伞为他为他撑上,被他推开了,他就那么坐在雨里,任由倾盆暴雨侵袭,满眼绝望。
卓风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像个疯子,如此颓然哀伤,鼻子都有点酸了。
……
下午林子衿接到张婶电话,说白清风又心脏病发,下班后便赶回家。
喂白清风吃了药。
白清风靠在床头,苍老了许多,“爷爷为那天的话向你道歉,是爷爷太自私了,对不起子衿。”
“您别这么说。”林子衿想通了,白清风向着白斯寒是正常的,说不上什么自不自私。他待她已经够好了。她没有真的怪过他。
“下午那臭小子给我打了电话,聊了很久,要我帮忙劝劝你。”
白清风握住她的手,“就一个月,最后一个月。如果你还是坚持和他离婚,那我不会再阻拦。”
林子衿听到这个期限就头疼,“爷爷,我和他的矛盾不是时间能化解的,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介意许羽轻,但既然斯寒让我劝你,那就肯定能想办法解决掉那个女人。”
“就算许羽轻解决了,心结也是解不开的。”林子衿苦笑。孩子的阴影会一直在她心里,仇恨深种,忘不掉。
让她怎么和一个仇人相爱?她不拿刀捅他就不错了。
“人生很长,要学着去遗忘。”
“杀人父母能遗忘吗?”林子衿冷笑。白斯寒杀了她的孩子,罪行与杀她父母无异。
“什么?”
“没什么。”林子衿摇摇头,“我一天都忍不了,我想立刻离婚。”
“哎,你知道吗?那小子今天的声音听着很沮丧,而且我第一次听到他用‘求’这个字。我原本也是心疼你,同意你们离婚的,但他竟然求我,他是真的很在意你。”
林子衿听到这话并不感动,相反觉得讽刺。
在两人这段关系里,他一直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好像只要他一句“对不起”,一个“求”字,就能抹平他犯下的错。
但不可能,她绝不原谅。
“子衿,爷爷不逼你,只求你再给他最后一点时间。我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就当满足我这最后一个遗愿吧。”
林子衿嗫嚅,狠不下心拒绝。
白清风九点多休息,她就离开了。
“少奶奶,您今晚不在这过夜吗?”张婶忙问,“这是您的家啊。”
“这不是我的家。”
听到这话,张婶心重重一沉。少奶奶这是铁了心要离婚,这可怎么办?她想劝都没办法劝。
刚走出别墅就遇到白斯寒,他急忙停车,匆匆下车,看样子是赶回来的。
林子衿冷着脸对她。
“你要走?很晚了,留下吧。”白斯寒挽留道。
林子衿一脸拒绝。
“那我送你。”他只好说。
车内。
“爷爷生病你还利用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林子衿冷哼一声,“别浪费力气,我要离婚,谁都劝不住。”
“再给我最后一个月。”
林子衿笑了,“一个月能改变什么?”
“我会和许羽轻断清楚,我会对你好。”
她是蠢钝如猪才会相信这鬼话。
她最讨厌谎言。
“我不会相信你。”
“你不给我一个机会,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就算你对我好,也只是为了恶毒的目的,看着你演戏我只会想吐。”林子衿毫不掩饰厌恶。
白斯寒努力地为自己辩解,“我是真心为以前的事情忏悔,也是真心想对你好,为什么你非要认为我是在演戏?”
“狼来了听过吗?我会相信鳄鱼的眼泪?”
“为什么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相信我是诚心改过,相信我们会有幸福的未来?”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至于未来,我和你不会有未来。别再找任何人挡说客了,谁都不管用。”
白斯寒面前有一堵墙,他做再多努力都会被这堵墙挡住,以致他心力交瘁,不知所措。
心,很疲惫。
叹了口气,“今天很晚了,都冷静一下,明天再说。”
“明天说后天说都是一样的,早离早轻松。”
“……你去妈那?”
“我回自己公寓。”
“那是商墨的公寓。”白斯寒还是很介意的,“我给你安排新的住处,别住在他那。”
“我偏要。”
“我们还没离婚,你住在外边的男人那像什么话。”
“呵,怎么,你又要控制我吗?”
“……”他当然不是这意思,白斯寒被她的刺扎得千疮百孔,却只能忍着伤痛,放柔语气:“我只是希望你别再和商墨联系,也别住他的房子。”
林子衿挑衅地问:“如果我一定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