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的心脏微微提了起来。

他的眼神太认真。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林子衿，你爱我么？”

林子衿彻底惊住。

“爱”这个字从白斯寒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他从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顿时被吓得心慌意乱，紧张得喉咙紧绷，“你……你怎么会突然……”

“回答我。”他执着地望着她的眼睛，要一个答案。

林子衿的心烧得更滚烫，又像触电，“我们马上要离婚了，这，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爱，还是不爱？”

爱么？

也许还算不上爱吧，他之前狠狠折磨她，她无法释怀。而且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爱他，不能陷进去。

但感情是有的，他毕竟是她的丈夫，是那个奋不顾身冲进火海救她的人……

好复杂。

她又想起了金婉。

他们那么般配，所有人都祝福他们。

她这个白太太只是一个挂名的过客，很快就要消失了。爱不爱，真的不重要。

林子衿的睫毛颤了颤，黯然，声音幽幽的，“你说过让我别爱上你。”

“是我说的，但难道感情就是一个开关？说不爱就能不爱？”

“那不然呢？”她对他自嘲一笑，“明知道是火坑，我为什么要往里面跳？过去已经够痛苦了……”

“过去是过去，将来不同。”

她苦笑了一下，“能有什么不同，你永远都是我不能爱，爱不起的人。我们在一起只会彼此折磨，离婚后各自开始新生活不好么？”

“你觉得好？我觉得糟透了。”白斯寒凉凉一笑。她强行闯入他的生活，把他顺利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让他尝尽了挫败，也尝到了吃醋的滋味儿。

在她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后，轻轻松松说出一句开始新生活？

她能做到，可他试过，他绝对办不到！

“你不想离婚？”他反悔了？

“如果我说是呢。”

林子衿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以为他比她更想离婚！

“不，不离婚……你怎么娶金婉……”

“谁说我要娶她？难道上次我当着我妈的面，我表态还不够清楚？”她是智障吗？

“可你背着我和她见面，被我抓到……”

白斯寒感到荒唐，“哈，如果我真对她感兴趣，还需要背着你？我白斯寒坦坦荡荡，从来就不需要躲藏。上次是我妈向她泄露行踪，她来我开会的地方，我立刻甩下她去找你。”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害她一直心里不舒服。

“我倒是想解释，你听么？机关枪似的一直喊着和你没关系，我和她才是一对，我快被你气死了。”

想想好像真的是，她那时候很生气，他一开口就被她给堵回去了。

“可是你妈……”

“她怎么想我不会理，总之我今天把话撂这，如果我娶金婉，就让我……”

“不用发誓，我相信。”林子衿忙捂住他的嘴。

白斯寒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轻轻抓住她的手。

林子衿像被烫了一下，急忙抽手。

黑暗中，白嫩的脸颊微微渗出红晕。

所以，他不会娶金婉，是她误会了……

压在心里让她闷闷的一块石头，忽然就消失了，舒服多了。

原来……她真的在介意啊。

望着她红红的小脸，白斯寒眼里多了一丝暧昧之色，“你这么在意，是不是喜欢我？”

“我才没有！”林子衿着急地否认。

卓风偷笑。林小姐真可爱，她不知道越大声越心虚么？还脸红了呢……

“没有你脸红什么。”

“我，我热不行么？暖气开得太热了。”

“林小姐，没开暖气呢……”卓风偷笑。

“……”

林子衿更窘。太丢人了。

人艰不拆懂不懂？亏她以前还觉得卓风人不错……

不错个鬼啊。

也是个拿钱办事的，就帮着白斯寒。可恶。

林子衿仍试图挽回一点面子，“没开么，我，我觉得很暖和啊，还有点头晕呢……”

“脸红就脸红，别演戏了！林子衿，原来你一直都在介意，还喊着不在乎。你说你，嘴怎么比石头还硬，撬都撬不开！嘴硬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总比你被你羞辱的好。如果我说我介意，你肯定会说，林子衿，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介意么，我就是睡十个八个的你都管不着。”

瞧她昂着下巴，学的还挺像的，白斯寒哭笑不得，心情大好，“林子衿，你很了解我嘛。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如果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一定把你的肚子钻出一个洞，让那些坏水都流出来。”

“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是我脑子里的蛔虫，天天钻来钻去。”

“……”

这话的意思是她每天都在他脑子里？

林子衿一下子睁圆眼睛，“白斯寒，你不会喜欢我吧？”

这不废话么！！！

前座的卓风快坐不住了。

他的妈啊，这双向箭头还能更更更明显一点吗？

一个是叱咤全球的总裁，一个是出色的女设计师，怎么在感情方面就像两个白痴？皇帝不急急死他这个太监了。

呸呸，他才不是太监！

白斯寒捏起她的脸，左右端详，“脾气犟，不识好歹，飞机场，长得也一般般，你说我喜欢你什么？”

“谁飞机场了，我可是C，C！”林子衿大声强调。

“噗，对，对不起，boss，我什么都没听到。”

白斯寒不满地瞪着她。她的尺寸只能他一个人知道，竟敢大声告诉其他男人，要死么？

林子衿也很尴尬啊。可就像男人在乎自己的尺寸，女人也很在乎自己的size。

明明凹凸有致被他说成飞机场，她不大声平反才怪呢。

“就这小包子尺寸，和飞机场也差不了多少，也好意思大声炫耀？”

“呵，你出去大喊一声C是小包子，我保证你不被打死。”

嫌这嫌那的，看来是不喜欢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林子衿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见她眼眸暗淡，白斯寒傲娇道：“怎么？想我喜欢你啊，也不是不行，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