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依错愕的抬眸看着高高的男人,她跑什么难道不明显吗?还要问吗?
赫言冽压根就没有给唐时依任何反抗跑路的机会。
扣着她的小脖子就往楼上带。
这人失忆了也没忘这毛病!
“总裁大人,你做什么!”
“身上脏,给我洗澡。”
唐时依:“……”
一双大大的眼睛惊讶的似乎要脱框似的。
“洗、洗……澡?”
“头上受伤,不能自己洗,你帮我。”
“可医生说了,要过两天才能洗头,你这还不能碰水。”
“所以让你帮我。”
“那我帮你洗了头,我晚上可以打地铺吗!”唐时依很关键的问着。
赫言冽敛眸看着身边战战兢兢的可爱的小女人,沉黑的眸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黑瞳深处,深邃如繁星。
薄唇微勾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再废话我就让你一起洗。”
唐时依:“!”
那她闭嘴吧。
走进二楼他的房间,那大的惊人的卧房,一张双人床格外的耀眼,唐时依眼睛都没敢乱放,站在卧房中央,浑身不自在。
而她身后的男人已经单手解扣,往浴室方向走去。
“过来。”赫言冽唤道唐时依:“把那张板凳也搬过来。”
“噢……”唐时依有种手脚不听使唤的感觉,环顾了一下床尾处有一张圆凳,她慢慢走过去将板凳端起来然后跟在赫言冽的身后。
看着前面那个精瘦宽阔的背影,看了没两眼,衬衫被他脱掉,唐时依赶忙低头看手里的板凳。
非礼无视非礼无视!
这要是进了那浴室,是要去给赫言冽洗头,洗个头而已,没事的又不是洗身子,想到这里,脑子里好几次跳脱出他光着身子的模样,其实也不是没有看过,但也没有哪一次是敢认真看仔细的。
一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的脸红,一双盯着手里凳子的眼睛轱辘转着,余光瞥了一眼已经走进浴室里的男人,她站在门口脚下似乎装了千斤重锤,怎么也挪不开。
老婆……”
神思恍惚间,男人的声音,淡然的传进耳朵里。
唐时依吓的没敢在墨迹,直接搬着板凳上前:“来了来了,你别叫了!”偷偷的睨了他一眼,硬着头皮走过去,眼睛低得只敢看自己的脚尖,将板凳放在赫言冽身后。
“我给你洗头,不过我笨手笨脚的,我担心碰到你伤口。”
赫言冽一个霸气的坐姿坐下,唐时依站在他身后有些懵的看着他的头顶,眼睛看着他头发里的发旋,然后不自觉的落在他的结实有力的后背。
他的后背上还有自己的挠痕!
三条爪子痕迹在肩膀上还有些明显。
“洗吧。”赫言冽低声道。
唐时依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他身后小心的给他将纱布揭开。
“你头仰起来一点,免得等会洗头的时候水流到伤口上。”
赫言冽很配合的仰起头,将绷带拆开之后,里面贴着的纱布被血浸透。
想到中午那惊险的车祸,那样危险的处境里,他和齐天都受了伤,而她却因为有他的庇护所以才完好无损。
她刚好坐在被撞上来的那一侧,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半边身子都要受伤惨重,或者肋骨都要断几根。
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唐时依觉得可能是唐媛媛一家冲着自己去的。
但想着在医院里唐媛媛母女惊愕的目光,显然是不知情自己在医院的。
所以这车祸真的是失控造成的?如果是有意为之,会是谁呢?谁这么要他们的命?
“发什么呆?嗯?”唐时依开着小差,忽然腰上一重,她被直接搂住。
“嗯!”唐时依敛眸,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诧异,双手愣在半空中,小脸儿瞬间被吓的红里掺白。
赫言冽不知道何时转身,他竟然抱着自己,这个面对着的位置,唐时依感觉隔着衣服布料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胸前……
瞬间一口气提起来。
“我在想怎么不碰到你伤口。”唐时依颤声道。
两人之间贴合的这么紧,她有些手足无措。
男人仰着头,眉心和挺翘的鼻翼上,仿佛盈着光,将他的俊脸衬托得越发好看。
看着他那双墨黑色的眸子,虽然没有什么邪念的眸光暗示,可这样搂着她,她很没安全感。
赫言冽低声应道:“嗯。”
“等会可能弄湿你身上。”
赫言冽莞尔,深黑的眸子凝着她,眸底有着让人沉沦的深邃:“嗯。”
唐时依被这样听话有温柔的男人给弄的有些不自在,她偏开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他那双会蛊惑人的眸子。
“那个,你能不能放开我,这样我不好洗。”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是热恋中的男女才会有的腻歪,他真当她是老婆了!
不要啊!
“那你快洗,等你什么时候洗完,我就松手。”
那她还是快洗吧。
唐时依顾不得别的,赶忙快速给他洗头发,将花洒拿下来,然后调到合适的温度,然后将他短发打湿。
一手拿着花洒,一手轻轻的在他发间拨弄。
水温适宜,小手柔软,在头顶上慢慢拨弄的动作带着几分温柔。
搂紧细腰的大手轻轻摩挲了下,赫言冽就那么贴紧她,一脸惬意的姿态。
没乱来,很本分。
唐时依开始还担心来着,但是见他老实的很,索性也就没有在分心。
这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当是个人肉枕头吧。
脸本来就红,被热气一蒸,唐时依那张小脸更显娇俏动人。
水和洗发水的泡沫顺着头发流下,开始还有些粉色的,唐时依看到之后更加小心翼翼了,粉色应该是之前血渍黏在了他的短发上,难怪他就算受伤了也要洗头,这个有洁癖的男人。
一边替他洗着头,一边看了一眼怀里的男人,他似乎在浅眠。
那副模样乖巧温顺的跟只猫儿似的。
唐时依难得看到这样一面。
内心惊叹,果然这家伙伤着脑子之后就是不一样。
智力倒退的不是一点半点。
头发大概洗了十分多钟,唐时依关掉了花洒,然后伸手去拿干毛巾替他擦头发。
“好了,你可以洗澡了。”
男人头发很短,用干毛巾吸干睡时候就半干状态。
话刚洛音,怀里的男人长睫上移,悠悠睁眸,那双黑眸里悄然的有浮光涌动,跟刚才安分温顺的模样,显然是两种不同的气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