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灵珊仿佛沉浸在了某种幻想之中，脸上不自觉的扯开了一丝笑意，远远瞧去，好像还有两分荡漾……

这幅模样的乐灵珊，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杜越沉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敲了上去，教训乐灵珊，“小师妹，身为医者，早该对此习以为常。切记，除了查看病症以外，不可对病人产生过多其他的想法，此乃医者大忌，在……”

“停！”乐灵珊忍无可忍，果断打断了杜越的话。

很好，大师兄真是一开口，就把她的幻想给彻底的打破。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那都是天边浮云。

乐灵珊果断将话题给扯到了正题上，“大师兄，你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去纪家看看？昨晚纪斐然发作的比较厉害，我勉强用上了麻药的银针才将人给控制住。”

“方才倒是好起来了，不过我有点担心他还会发作。”

纪斐然每每发病的样子，都太可怕了。

乐灵珊紧蹙着眉头。

杜越倒是难得的没有继续唠叨，满眼审视的盯着面前的乐灵珊上下打量，眼中的玩味十分清楚。

乐灵珊一下对了上去，立刻疑惑的问他，“大师兄，你这是什么眼神？”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料，杜越却只是摇摇头，“纪斐然的病，爱莫能助。”

他是医者，勉强被外人尊称一句神医，可神医也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若真的能治的话，他也不会到现在……

杜越瞳孔微缩，略微有两分紧张。只稍稍低头，避开了乐灵珊的视线。

分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乐灵珊却明显有些失望，下巴搁在手背上，趴在桌子边，长吁短叹了一声，“哎……连你也没办法，他这怪病也不知能不能好的了。”

有时候看着纪斐然那么痛苦，一直被那么折磨着，乐灵珊真想说一句，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

一想到这个字，乐灵珊感觉自己心口处稍微疼了一下。

然后果断将这想法从脑海中剔除。

不可不可，她可是医家，怎么能诅咒自己的病人？这太违背医家的行事作风了。

杜越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乐灵珊的纠结和郁闷，末了，缓缓的来了一句，“小师妹，这可不是你一贯的行事作风，你这心里藏着什么心思，连大师兄也要瞒着？”

乐灵珊被问懵了，“什么什么心思？”

杜越轻轻咳了一声，“这纪斐然的病，的确是很棘手。往日里，这种旁人越是治不好的病，你越是感兴趣。之前你来纪家，除了要躲着我以外，更多的原因不还是因为对纪斐然的病感兴趣？”

乐灵珊听着，在旁边小声逼逼，“谁躲着你了……”

杜越只当没听见她这话。

继续道，“若是按着你之前的性子，就算这纪家不来请你，你也能跟在这纪斐然的后面跑。而且，若是有旁人和你抢这个病人，按照你的性子，你只怕是会直接将和你抢病人的人，给直接赶跑。”

这才是乐灵珊的一贯作风，最喜欢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