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上,纪则修抿了抿嘴角,难道有人说早就知道什么?
这一思绪不过瞬间,再抬头时,纪则修浑身霸气外露:“如实说来,若有冤情朕自当秉公处理。”
“多谢。”
人沉吟一声,沙哑着嗓子道:“老臣为官多年,看到百姓的难处心有余悸也曾多番写折子上报,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折子全都石沉大海,半点音讯皆无,天气多变,不是旱灾便是水涝,堤坝早已破损但却没人下令修葺。”
“贪官暗地里巧夺名目的各种收受贿赂,被在下发现后,便直接反咬一口,巡按御史是对方的亲姐夫,直接便定了下官的罪,下官百口莫辩,只能被迫承受这莫须有之罪,如今见到你吐出实情,在下死也瞑目了。”
秋未晚静静的听着,人借着上茶的功夫,悄声道:“很多官员都会明里暗里的培养自己的亲信,知府这等小官没有权利直接奏折给皇上,怕是之前的折子全都在巡按御史那被扣下了,天高皇帝远,皇上不知道内情也无可厚非。”
“如此说来,真正贪污的官员酷吏是那个陈成安和巡按御史了。”纪则修满目凝重:“那这个何子洲,是被那些人强迫的背了黑锅。”
“你清楚就好。。”
纪则修叹息:“不过此事要讲究证据,不然皇上无法说服百官,还有折子一事……”
“我知道了。”
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纪则修眉头紧皱:“我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你且说说看,对于这些事,你是否有证据?”
每天批阅的奏折都是被有心之人筛选过的,宫内危机四伏,这怎能不让纪则修生气?
只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下令,更何况,那陈成安的背后是护手巡按御史,那巡察御史的背后,又不知道会是什么高人。
“那陈成安的为人嚣张跋扈又好女色,当地百姓全都知道。”人苦笑:“至于军饷,怕是早已被转移或挥霍了吧!”
纪则修眉目低垂,从椅子上站起身:“去告诉皇上。”
此刻牢房中只有三人,纪则修满目凝重,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这在背后捣鬼的人是谁……
另一边。
皇上带了不少折子过来,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压抑了起来。
大殿之上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驸马都没有再开口,更不要提那些个像老鼠一样的朝堂大臣了。
皇上黛眉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下,忽而一笑:“四夷首领还在这里,你们这番岂不是要让朕成为笑料,管理朝政不久,此事容后再议吧!”
她本想看驸马和摄政王互相争斗,他在其中能渔翁得利,可却忘了,最关键的到底是什么……
这普天之下,除了纪则修自愿,谁又能强迫他呢?
正想着,皇上突然感到一道视线,一抬头便看到驸马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上挑的眉眼透着一股邪肆,即使隔着老远,皇上也感觉对方将自己的灵魂都看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