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君攸宁突然这般严肃分析起案件来,宋缉煕同墨闻天倒是相视而笑松了口气,宋缉煕起身靠近君攸宁,十分亲昵地说:“阿宁就是阿宁,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君攸宁还是要顾及面子的,索性推开宋缉煕道:“还要我继续说嘛?”
“好,你接着分析。”
君攸宁叹了口气,继续分析道:“明知道行刺不会成功,明知道触犯龙颜是大罪,行刺必定落空,既然已经酝酿多年的仇恨,怎会不经筹谋便断然行事,只有一个,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行刺这么简单,而是翻案。”
“翻案?如果心思是翻案为何要冒此险呢?”墨闻天对此颇有不解。
君攸宁释然笑之:“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料定宋缉煕会插手,甚至笃定会替他翻案。”
“他为何会如此笃定呢?”墨闻天又问。
“你方才不是说此事涉及早年朝歌大案,若是翻案定能扳倒肖秉德吗?这不是宋缉煕的夙愿嘛!”
“王妃,恕微臣愚钝,一来他如何得知殿下夙愿,二来殿下当时也并不知晓他的身份不是?”
宋缉煕听君攸宁这么一分析算是明了了,说:“你还不明白吗?他奋力咒骂我父皇抄他满门之时便是在向我透露其身份,我闻此事自会联想到朝歌大案,那是当年肖秉德处理的案子,父皇一声令下的源头不过是肖秉德手里一封源自王成仲签字画押的忤逆认罪书,敢冒此大不讳定是有冤情,所以我定会设法翻案。此人将皇宫的权势纷争打探得如此清楚,这背后透露消息的人有会是谁呢?”
君攸宁提醒宋缉煕:“这背后之人恐不好对付,兴许与那老黑,范岐等人背后的指使者也脱不了干系,我私底下细细斟酌过,前几起案子,宋凌恒以及肖皇后加之肖府一行人定有涉及,但绝对都是些次要人物,那背后的巨头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至于翻案,以我再警局多年的经验来看,更是难上加难,当年所有相关资料相关人都是关键,如今王氏只留了王钦一人,其余涉及的都已丧命,再者当年既是肖秉德草率结的案子,又怎会让我们拿到档案,此事宋缉煕你要从何翻起啊?”
君攸宁所言宋缉煕又怎会不明白,自知此事想要翻案却是件棘手的事,他对此也甚是苦恼,皇帝将此事交与他想必也是有所知晓这其中周哲,若能扳倒肖秉德让太子皇后失去靠山无法独大干政自是大功一件,若是不能,恐是徒劳啊。
就此事而言,就算万般艰难,宋缉煕也要奔赴朝歌寻得蛛丝马迹,因为这将是扳倒肖秉德难得的机会,他行恶多年,若是因一己之私想要王钦一家人性命却框了宋陵游一道圣旨,毁了皇帝清誉乃是重罪,此罪行甚至有可能连带着皇后和太子都必受之牵连。
宋缉煕出门,君攸宁随后,从这院子望着那轮清月,皎洁又明媚,院中老榆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寒鸦声,两人的影子明晃晃的落在院中,倒是片好光景,宋缉煕揽过君攸宁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看,春天都要来了,阿宁,我在想你说要是你不在这些事情我可能这辈子都难以找到出口,上天让你来我身边,你便是我的引路人了。”
君攸宁淡淡笑之:“但愿春天来了你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