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缉煕细细听着君攸宁分析,不禁望着她笑着,本就是绝世之容颜,这一笑仿佛将这个冬天都融化了,却是看得君攸宁一愣:“我分析有误?”
宋缉煕伸手将君攸宁裹进怀里,宠溺道之:“阿宁所言极是,毫无差错。”
“那你笑什么?”
宋缉煕的身高刚好可以将其下巴搁在君攸宁头顶,吻了吻她的发丝说:“我笑你办案的时候那股谨慎的劲儿我喜欢,那般严肃又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也喜欢,那样咄咄逼人的势气我也喜欢。”
毫无防备的情话,说得君攸宁有些不适应,宋缉煕那么淡漠的一个人说起情话来竟那么顺其自然,君攸宁脸微红,只道:“我都没注意,你啥时候把自称由“本王”转换为“我”了?”
“此后在阿宁面前,没有穆王,没有皇廷规矩,我俩之间,你的欢喜最重要。”
君攸宁抬头对上宋缉煕那含情的目光,不比往日的冷漠,又低下头将自己埋进他宽实的胸膛,难得见的是,君攸宁也会因动情笑了。
清雎殿内,烛火未灭。君攸宁本是同宋缉煕一起整理着这几日的案情,只是她重伤初愈,受不了疲惫,何况正处中唐最寒冷的天气,所以看着看着便倚靠在宋缉煕肩膀睡着了。宋缉煕小心翼翼将自己身上的披肩取下披在君攸宁身上,又用手将她揽进怀里,如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生怕弄醒她,因为她向来睡得浅,又生怕她冻着,又将她往怀里拥了拥。看着怀里的君攸宁,眉毛未经修饰,却如同柳稍般神采细腻,睫毛好长,微微颤着有些不安,鼻梁高挺,丹唇小巧,这样看来宋缉煕才意识到自己从未仔细瞧她,新婚匆匆一眼只觉她美得让人难以忘怀,如繁星,有数不尽的光彩,想来也是有幸,竟能娶得这般惊为天人的女子为妻。想到此处,宋缉煕俯身吻了吻君攸宁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心中也默默许诺:“阿宁,我不在乎你是何人,只愿今生你我不离。”
宋缉煕本是不善言情之人,回想着他这几十载人生,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也活在仇恨里,少有欢喜,多是无奈。皇帝虽对其甚是宠爱宽容,可是在宋缉煕心里,皇帝也是陷他母亲于不义之人,恐恃权位之人,所以也只能敬而远之,实在少有交心之人,唯一让他信得过的也就是往生谷学艺之时析心教学的师父。君攸宁的出现是个意外,本以为自己又将周旋于权力之争,只是万算也未曾料到君攸宁会成为他生之外数,但是这些日子过来,他料定君攸宁也许不会成为他的牵绊,或是她定能成为自己最大的助力。
他看着臂弯里拥着的女人,睡得并不安稳,是的他在乎她了,不再问从何处来,只问归处。
“殿下,大事不妙,闻大人差人来报宫里又出人命了。”下人突然来报,猝不及然。
宋缉煕听言一愣,本就睡得不熟君攸宁瞬间坐了起了,就要往外走,宋缉煕拉住她:“阿宁,你莫去,你伤初愈,夜深夜凉你在府上休息,我去看看。”
“来不及了,必须去。”君攸宁果断决绝,凡事不能轻易作罢。
她甚是执拗,宋缉煕拗不过她,便只能由着她,只是有她在宋缉煕便顾不上查案,心思都在君攸宁身上,不过以君攸宁的能耐,倒也用不着宋缉煕插手,他倒是可一心一意护着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