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空青心中很是没底,她很清楚如果宋缉熙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后果,而彼时君攸宁的身体受不了任何刺激,所以她是断然不能够出卖君攸宁的,只得想法子将宋缉熙搪塞过去,但是他何等精明的人,哪是那般容易便能敷衍的过去的,所以君攸宁空青有些慌,但是为了君攸宁,她不得不做。
“你不主动,朕,倒还真有事情想向你问个明白,空青,你与皇后最为亲近,可否告诉朕,她可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空青抿了抿唇:“陛下,这,您可是多想了,娘娘每日都按时按量的在进药,太医也时常过来替娘娘诊脉,娘娘的身体只是因为腹中小皇子不断长大极速吸收体内的营养,所以显得虚弱了些,但是陛下放心,娘娘是练过功的人,您大可不必多的操心,空青想与陛下所言之事并非如此,而是,娘娘近来脾性有些变化,可能一不小心出言伤了陛下的心,但是望陛下谅解,娘娘是真的很辛苦。这怀着身孕的女人,所受的苦头,空青虽未曾体验,但是看着娘娘这一路走得艰辛,空青知晓陛下担忧娘娘,但是这几日,还是劳烦陛下依着娘娘吧!”
宋缉熙双手背过身后,听空青这样诚恳的话,纵然在不放心,好像也只能由着她,他往她的寝殿望了望,心中万分苦涩也得咽下去,转身之时,只道:“好生照顾她。”
“空青恭送陛下。”空青心头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那块巨石却从未落下,她一路以来,看着这两人走过的坎坎坷坷的路,总是不禁替君攸宁惋惜,命运总是不会悲天悯人,总是喜欢折磨这世间善良的有情人。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皇后娘娘和陛下又生嫌隙了?”羽涅倚在宫门口,看着空青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问道。
空青心中本就难过,被羽涅这一番打趣,更是生了气来,她纵然很多时候想寻个人说说心中苦闷,君攸宁听不见了,她纵然跟羽涅说得上话,也清楚,他是一贯向着陛下的人,索性道:“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个没有感情只会完成任务的木头,还是好好看你的门吧,皇后娘娘这些时日容不得被惊扰,若稍有闪失,陛下定不饶你!”
空青说完便进了屋去,羽涅则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浅然一笑,他可是个鲜少会笑的人,殊不知,再怎样,他亦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会没有情感,对于空青,他一直觉着他们就是同样的人,所有的使命和责任都来自于自己的主子,他从未同情过自己,却时常为空青叹息,他有察觉这并不像自己的一贯作风,却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从何时而起。
空青进门之时,君攸宁蜷缩在椅子上,像是护着什么珍重的物件一般护住自己的腹部,空青顿时鼻头一酸,眼泪毫无征兆的淌了下来,她走到君攸宁身边抱住她,就像是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她知道,君攸宁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她心中的君攸宁,从遇见一来便是一个不畏惧生死,不畏惧风险的高风亮节光明磊落的女子,可是为了爱情,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她不敢去想象,她的心里承受着怎样一番常人所不能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