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君攸宁盯着那用金丝线缝制的圣旨,上面的字迹还带着墨香,见字眼:“朕之宁妃”她不觉笑了笑,见“可协夫心,共治天下”眼中便顿时失去了色彩。一旁的许多人都看着她,君攸宁却不见回应,来一句“谢主隆恩”都没有,而一旁的程公公便是在那等着君攸宁回应,见她神色不对,以为是被这道圣旨喜得冲昏了头,于是便提醒她:
“娘娘,您接了旨,是要谢恩的!”
君攸宁回过神,将那圣旨收起来,递还给程公公,淡然道:“劳烦公公将这道圣旨送回去吧!”
程旭惊了,他前后侍奉过两位君王,替他们宣读圣旨乃是平常事,凡接到册封之旨的无不心怀感恩,喜极而泣,可是这宁妃,一副沮丧黯然的神情也就作罢,竟还要将这圣旨送回去,她可知这是陛下圣誉,更何况,这后位,是天下女人毕生可望不可求的位置,她竟如此不将其放于眼里。
“娘娘,你可想清楚,这圣旨一旦下了,可没有退去的道理,更何况,陛下封的不是寻常妃子,是皇后,这可是关系国泰民生的大事,娘娘,岂可如此草率啊?”
君攸宁依旧淡然,不抬头,也不见有过多别的神色,只淡然道:“既然不可草率,烦请公公告知陛下,立后当三思而后行,九州的皇后,当心怀天下,得民之心才是,君攸宁曾犯下杀孽,本就罪不可恕,能得陛下宽恕已是此生万幸,岂敢奢求这帝后之位,所以,公公请回吧!”
“这······”
程旭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中握着的圣旨宛如烫手的山芋,丢在谁的手里都略有不当,对于一个做奴才的人,稍有不当便是死罪,陛下近来脾性怪异,他亦不敢触碰,如今他已定下此事,若是这般打道回府,殊不知将会面临怎样一番情景。
正徘徊之时,手中的圣旨被悄然夺过,宋缉熙一瞬之间便出现在昭华宫,将圣旨狠狠地砸在君攸宁面前,他看着君攸宁依旧淡如水的眼睛,心中满是怒火,却忍耐着一丝一毫都不愿在她面前发作,只道:
“你曾经立誓要我做这九州帝君,我也曾发誓,我做了帝王,这后位只能是你,你的愿望实现了,可是为何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我,你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想通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接旨,阿宁,你究竟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君攸宁抬眸,迎上那双深邃得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心中的疼痛犹如刀绞,她何尝不是在隐忍,难道非得告知他,她已经快死了,没办法陪他共治天下,她想,如若他知晓,定万念俱灰,不顾一切。她浅浅笑了,笑得有些扑朔迷离,看得宋缉熙不知所措。她却说:
“宋缉熙,我不要帝后,你说过不强求我的,我曾经都已经答应做你的宁妃,为什么还要在这道枷锁上套上缰绳,我一直都在成全你不是吗?你就不能在最后也成全我一次吗?因为我觉得欠你的太多了,你忘了,我跟你讲了,我是来还债的,这个孩子,便是最后一笔债务,还清了,我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