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宫满院子都是开得甚是绚烂的花草,那一丛丛向日葵,也生得甚是好看,凤凰花一朵连着一朵,像是火焰,君攸宁小腹已经凸起,不过好在看起来并未影响她的身形,站在宫门口往外看,站了许久,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空青见之,遂问道:
“娘娘,你看什么呢?”
“这锦华城,除了宫墙还是宫墙,有什么可看的,以前我就对古人的深宫院落嗤之以鼻,明明可以拥有世界,却总是对宫中的四角天空那般神往,将一生挥洒在这方寸之地,实在不值。”
“娘娘可是觉得闷了,想出去走走?”
“去哪?”君攸宁虽嘴上不说,但是她确是在这院中待不下去了。
“听闻御花园池塘的荷花开了,娘娘可要去看看?”
君攸宁抿了抿嘴,笑道:“那,带上我的画板和笔墨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
御花园在这个时节确是锦华城最为壮观的一隅,繁花紧促,万紫千红,一点都不夸张,虽进宫时间很长了,但是君攸宁似乎从来都未曾好好看过这锦华城,池塘中的荷叶还带着水珠,荷花开了三三两两,亭亭净植,香远益清,她也不禁见此美景,会心一笑,那笑容胜过荷花,一样迎着清爽的风,泛着粉意。
“娘娘,空青许久不曾见你这样笑过了!”
君攸宁转身,收起笑意,看着一脸欣慰的空青,问她:“那你可记得,我上一次这样笑,是在何时?”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空青也不记得了。”
君攸宁从她手中接过画笔,让另外而两个随行的侍卫,将画板搁置好,空青担心君攸宁有孕在身,站久了会麻木,所以为了方便她作画练字,便为她准备了一个高脚凳子。君攸宁画着,空青看着,见她落笔,每一根线条都无比神奇,空青不禁好奇:
“娘娘,你说你到底有什么是不会的吗?作画,写字,药理,功法······这世间怎会又像你这样拥有着神仙般的容颜还能如此才华出众的女子呢?”
君攸宁猝不及防地被空青这么一夸,不禁笑出了声,她道:“这些,不过是来中唐之后,日里闲的无聊,随心罢了,我以前啊,可没什么功夫做这些。”
“那你以前都做什么啊?”
“抓人,破案!”君攸宁话尽,便瞧了瞧空青那不可思议的神情,不经又是一笑,她今日心情看起来不错,却不知方才一颦一笑都落在了他人眼里,她画好了荷花,刻意留了白,在那留白之处,写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她曾经也欣赏荷花的理由,就是处于淤泥之中,照样亭亭净植,香远益清。落笔之时,她的余光瞧见了不远处花丛一旁站着的人,不需要回望,君攸宁便知道那是宋缉熙,她暗自一笑,刻意碰掉了一盒颜料,便要伸手去抓,却“不慎扭了脚”,空青尚且未曾注意,只见宋缉熙一个瞬移突然出现,一把便将君攸宁圈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