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退下后,宋缉熙盯了君攸宁许久,发现她与旁人确有诸多不同,那容颜像极了初春的杏花,透白透嫩,不娇娆做作,却闪耀得惹人移不开眼睛,如此想来,他从前若是真喜欢她,应当也合理。
宋缉熙看了看那石案上搁置的玄灵弓,未曾触碰便能感知其逼人的寒气,他知道那是上古神器,但是君攸宁是如何得之,他也纳闷,自腰间取下他平日里常常握着的旃檀玄冥扇,依旧看着那玄灵弓淡然道:“这青玉玄灵弓乃是上古时期最为霸道的神器,为何会在你手里?”
“我师父给我的?”君攸宁道。
宋缉熙今日来,自是有重要之事想问,所以并未纠结于那玄灵弓之事,顿了顿方才开口:“朕今日听闻曾经为你,做过些荒唐之事,可是真?”
“所以,你来便是要问我这个?”君攸宁见他,自是有话要说,但是他既是主动来此,那便化主动为被动,未尝不可。
“朕在问你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宋缉熙,你很在意吗?”
“哼,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朕的名讳?朕告诉你,朕之所以来问你,不过是好奇,若他们所言是真的,你为何从来不辩解?”
“没什么好辩解的,你对我从来都不好,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罢了,利用我做你的挡箭牌而已,他们口中所言不过是你亲自制造的假象,我这人从来不稀罕有人庇佑,因为我也不怕死。”
“行,朕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朕,朕忘掉的时日,都发生些什么?”
“娴贵妃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朕要听你自己说。”
君攸宁看着宋缉熙,其实从他进入这院子开始,她的心早就不平静了,她小心的搓着自己的手指,尽量避开他的眼睛,彼时手心都是细汗,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放不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他们又有了孩子,可是君攸宁却清楚,此话一旦出口,覆水难收,宋缉熙的情绪本就不稳定,所以便只好慢慢来。
“行,那我便告诉你,我作为南阳细子奉命与你和亲,你处处提防我,针对我,于是我以血明志取得你的信任,帮你破案,不过南阳欲起反,你作为先皇最得意的皇子,他定会让你出征,所以这时候我便杀了你母亲,令你丧失意志,你将我关入地牢,对了当时是你的师弟苏木救了我,你可能也忘了,苏木为救我性命,死在了宋承宇的箭下,再后来你中了南阳的埋伏,我舍命相救,你便不计前嫌将我带回锦华城,再后来我施毒害死了你父皇,让你荣登皇位,此后你便一直派人在追杀我,直到我用疏安歌这一新身份重新回到你面前,怎么样刺激吗?”她瞥了宋缉熙一眼,他早攥紧了拳头,闻言,额头青筋凸起,愤怒至极,君攸宁却继续说:“还不止这些呢,你我之间横着的鲜血,还有肖令仪,宋凌恒,对了,还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的孩子,我亲自将它扼杀在腹中,你还想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