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宁望着素衣,浅笑了一下,自己又将那刀生生拔了出来,鲜血霎时间溅了一周,溅到了素衣身上,溅到了那屏风布帘上……于君攸宁而言她哪般罪没受过啊,在枪林弹雨里度日子,没有哪日是安生的,可是却没有那一刻的伤有此时这般疼痛,她扶着那梁木柱子,好似心口的血液不停的在往外涌,好似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张裂,她站不住了,用最后的力气跟素衣说:“这样,你可……”满意两字还未出口,一口鲜血吐得她瞬时糊涂了,只觉四周都暗了下来。便是此时宋缉煕突然推开了门,见此场景,君攸宁即要倒下未来得及一震,便惊慌一呼:“阿宁!”然则瞬移至君攸宁身边拥住她,先行点了她的郄门护住心脉,再冲门外大喊:“来人,宣太医!”
宋缉煕神情凝重,眉头皱着很是忧心,看着眼前这至于血泊里的君攸宁,那鲜血有些触目惊心,如若晚一步怕是要流逝殆尽了,他慌了,将她横抱起轻放于床榻之上,心中终算是明晰,他握住君攸宁那只被刀刃划破的手,小心翼翼地轻抚着,他终是舍不得她走的,细作也好,这时空外的人也好,只要能在他身边跟他说说话,都好。
半晌方才想起来那个女婢,宋缉煕挪步过去,毫无表情地盯着依旧摊到在地却浑身颤抖着的素衣,看着满地的来自君攸宁身上的鲜血,宋缉煕为不怒于表,闭上了眼睛顺手挥袖打翻了桌上的茶杯,睁眼见洒落的茶水泛起的白沫,在无法抑制心中怒气,高声言之:“来人!”
随后近来两个小卒听命,宋缉煕决绝道:“此奴婢歹毒之心,忘恩负义,重伤王妃罪该万死,将她监禁寒狱,未得王令终身不出!”
宋缉煕是真气了,寒狱是何地,那是中唐惩治十恶不赦之重犯的极寒之地,一旦进去少有生还,素衣这次恐真是凶多吉少了!
羽涅跟随宋缉煕多年,除其母亲余贵人外从未曾见他对谁上过心,自知耽搁不得,直接带着太医李元峒飞身赶来救急一刻也不敢耽搁。
宋缉煕见太医整治时神情那般严肃,脸皱的跟拜年老树皮似的,甚是不安,等其整治完便立刻将其拽过来,迫切问道:“她怎么样了?”
李元峒申衣袖抚了抚额头的汗珠:“穆王殿下且宽心,王妃伤口虽深好在未伤及肺腑,您又及时护住了王妃心脉,所以只是失血过多重度昏迷罢了,微臣随后开几服药,望殿下命人按时为王妃服药即可。”
“没事就好,那何时能醒?”
李元峒不急道:“失血过多,恐还要两日方能苏醒,只是王妃身子骨弱,醒后尽量少下榻行走,切勿着凉。”
宋缉煕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劳李太医费心了,来人,送客!”
“是。”
宋缉煕又来到君攸宁身边,瞧着平日里那般风风火火伶牙俐齿的的人儿,如今却这样苍白,心前那片殷红甚是扎眼,看得宋缉煕心都要碎了,便小心翼翼的为她拉上被子盖好。
随后见羽涅归来,便吩咐下人几句又回头望了望君攸宁方才离去。
已经是正午时候了,这个早上宋缉煕受了太多打击,好不易明确了君攸宁的身份,怎知事故竟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他本想去跟她讲明白的。羽涅见宋缉煕一副愁容,小心劝慰:“殿下,王妃吉人天相,定不会有碍的。”
见宋缉煕未理会,又言:“属下愚钝,这素衣平日未见她对王妃有何非分之想且保护得甚是周到,怎会突然……”
“是她自己动的手。”宋缉煕坦言。
“您说,王妃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这是为何?”
“这你倒不必过问,记得今日之事勿要传入宫里,还有,将今日素衣谋害王妃的细则想法子让缘来阁那位贵客知晓。”
羽涅疑惑:“殿下之所以将素衣关进寒狱可是要引蛇出洞?”
宋缉煕轻笑:“本王要君迁子玩火zifen”
“是,属下这便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