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他听到床畔的抽泣声,这殿中的烛火太亮,照着他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环顾四周,很熟悉,却也陌生,他知道这是昭阳殿的景象,却又不像昭阳殿那般布置的亮堂而华丽,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在此,身边跪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低着头小声在抽泣。
“你哭什么?”宋缉熙开口问道!
凌华桑猛地抬起头,见宋缉熙已经支着身子醒来,甚是惊恐,方才那段捏心的话全然不见,眼泪流的更为汹涌,只啃啃巴巴的道:“陛下,你,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你是何人?”
此言一出,凌华桑愣住了,半晌方才开口:“陛,陛下,你······”
“陛下?你唤我陛下?”宋缉熙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只一瞬间太阳穴便炸了似的剧烈的疼痛,他使劲的控制着自己,总觉得应该是忘了什么事,又道:“你为何如此唤我,你究竟是何人?”
凌华桑有些无措,但是心中却莫名窃喜,道:“你是陛下,臣妾自然这么唤你,陛下难道忘了,臣妾是你亲封的娴贵妃,臣妾是你的华桑啊!”宋缉熙皱眉,不敢揣测她所言真伪,凌华桑见状,立刻抹了眼泪,道:“陛下,一时想不起来不要紧,你已经昏迷两日有余了,臣妾这便唤太医给你瞧瞧。”
凌华桑随即起身急急忙忙出去,恰巧在殿门前碰见羽涅,羽涅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贵妃行色匆匆,是要去何处?”
凌华桑一把拉住羽涅,小声嘱咐:“羽涅你听着,陛下已经醒了,”羽涅闻此话便要往里冲,凌华桑将他拽住,“你先听本宫把话说完,陛下虽以清醒,但是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所以先前的事情万万不要提,否则会害了陛下的!”
羽涅半信半疑看着她,凌华桑又道:“你现在要做的,是速速去太医院请太医!”
羽涅一个黑影,瞬间便不见了踪迹,去了太医院。
于此,凌华桑才折回殿中,她站在门口,望着宋缉熙,他缓缓起身打量着这周遭的一切,好像是真的不记得了,若他记得,醒来第一件事恐便是往昭阳宫跑,凌华桑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万喜,只要他忘了,她想着,便不能让他再想起来,也绝不能让宁妃再有机可乘。
宋缉熙吃力的走到案桌前,欲想要倒水,却不慎打碎了水杯,凌华桑见状便立刻冲了过去,关切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为何受伤,为何忘记,为何成了你口中的“陛下”,我父皇母后,还有母亲,何在?你既知晓,可否告知?”
凌华桑看着他,也不知从何说起,但心中清楚,他现在定是信任她的,于是道:“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但是臣妾还是要提醒陛下,有些事说来皆是心酸苦楚,陛下若是想起,恐会伤心。以陛下目前的状况,臣妾担心你受不住,所以······”凌华桑欲言又止,很是倒人胃口,“所以陛下,臣妾觉得不如······”
“你说吧,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