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宁打量素衣片刻,走至她身前蹲下:“你跪下做什么?”
素衣抬头对上君攸宁的眼睛,不敢看于是便又低下,说:“素衣惶恐,实在不明公主何意?”
君攸宁伸手抬起素衣下巴,说:“你不敢认那便由我来说,你喜欢君迁子对吧!”
素衣霎时间瞪大了眼睛,挣脱君攸宁之手,双手打颤十分无措,说:“没有,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素衣岂敢……”
“是的,你不敢,所以你可以将这份情愫埋在心理化作忠诚,替他卖命,你那日看他的神情我便知道他在你心里非同常人,再者每每谈及你都十分激动,不过你还是要白费心思了,一来他不过是你为他成事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二来你自己将自己看得太过卑微,这辈子也注定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素衣听完这话仿佛心有千疮百孔,拼命摇头,手紧紧抓着那衣衫,像是要将其揉碎一般,哭泣着说:“公主,素衣从来都不奢望,当年若不是世子相救素衣恐被人拐卖至青楼,素衣只是心存感恩不敢妄想。”
君攸宁起身,冷言:“把那东西给我吧!”
“公主要做什么?”
君攸宁不想辩解,直接伸手问素衣索要,素衣看着君攸宁那势在必得的神色,有些无措,这变了太多的公主让她畏惧又猜不透,只能随了她之意,哆嗦之手将那秦地布防图递给君攸宁。君攸宁接过图,只一眼,变将其一点点地撕掉,素衣不解,申请惊讶:“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你觉得以他宋缉煕的脑子,会让你这般轻易得手吗?会让你这般轻易便找到这秦地布防图吗?”
“公主的意思这图是假的?”
君攸宁起身,叹了叹气说:“真的又怎样?假的又何妨?没了便各自安好吧!”说完就要开门离去,素衣哭着:“你可是南阳公主啊,心里当系着南阳百姓和国之兴衰啊,你怎能因个人恩怨,毀自己的身份呢?”
君攸宁听此更气,转身便狠狠甩了袖子,怒之:“南阳百姓,南阳兴衰与我何干,难道中唐百姓就因我是南阳人便要弃之不顾吗?如此自私我还真不敢与你们苟同。”说完便即刻转身出去了。
夜深了,月已高,刺骨的寒风给人削骨的疼痛,却有琴声穿过洒满铜绿的门环,穿过灯火微茫的长廊,绕过布满月辉的池水亭台……急促又悠扬,凄冷又断肠,想必这抚琴之人定是心有不悦也有不安,彷徨踌躇又有些决绝。来这穆王府数月从未曾听闻乐器之声,君攸宁以琴声为索腾寻找来了谭华阙。
残桥望去,阙之亭台一身素衣,清雅不失华贵,在那月华之下衬着反倒多了几寸光芒,一旁的烛火脆弱得在风里不停的晃动,琴弦之间的手指洁白无瑕犹如这世间最为完美的艺术品,只是瞧在心里却有几分寒意。
宋缉煕好似察觉到背后的目光,琴声猝不及防便已经戛然而止。虽背对着君攸宁却仿佛能察觉那是她的气息,是的,他知道是她。于是依旧维持原样背对她道:“谁允许你踏出扶阳阁的?”
君攸宁装作未听见他的话,往他身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琴声急促,手法熟而紊乱,虽不知你弹揍的是什么曲子,我却晓得你的心事。”
宋缉煕转身,君攸宁恰好走至他身后,这一起一转险些撞了个满怀,宋缉煕伪装淡定:“我倒是想听听你都晓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