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宁瞧着这街上过往的人流,有人笑着心里却哭着恨着,不经意去揣测那些人已经变成习惯了。有些人他们脆弱也善良,有些人他们脆弱却龌龊,还有些人伪善,还有些人悲惨……她如同穿梭在这行人之间的摄影机,没有自己的表情,只是无声的记录着形形色色的人而已。
她就这样盲目的行走着,浑然不觉自己撞了人,直到那人拉住她,抬目之间一身粉黛于这人群倒甚是显眼,肖令仪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你这是怎么了,我唤你你也不应?”
君攸宁看着她,淡淡一笑:“我欣赏令仪姑娘性情中人敢爱敢恨,然之前却一直未于你道明身份,我以为令仪姑娘该恨透我了。”
“我那日见你与穆王坐于一起,确实恨你几天,后来想想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说了,他素来冷淡,想必你在王府也少不了被他冷落吧!”
“他冷落我还是我冷落他都已经说不清了”君攸宁淡然言之,又问肖令仪:“我只是好奇一直未曾问过你,宋缉煕那般冷淡又自以为是,你喜欢他什么?”
肖令仪想了想道:“说来时间长了喜欢他好像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已经成了习惯,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很温暖很阳光,是周遭事让他变了而已。”
君攸宁不知道自己对宋缉煕是什么感觉,心疼他还是在他身上找自己的影子,她看不清。从小亲人离开后周遭事于她而言便是无关紧要的了,做警察说好听了是要回馈社会,而君攸宁不过是在比自己去面对黑暗,窥探人心是因为要为自己竖起高墙,她与这世间早生了隔膜,自己捅不破,也不敢去触碰。
回到王府,见那两个常常监视着扶阳阁动静的小侍卫正在院中罚跪,宋缉煕则坐在那石桌边饮茶,这无疑是在做给君攸宁看,惩罚看似轻,可这天气甚寒,跪久了就是生铁也会冻上三分何况人肉。
宋缉煕搁下茶杯,神情冷淡,只抬眼望着君攸宁又指了指素衣示意她过去,素衣踱步上前只闻宋缉煕一声:“跪下!”素衣不敢迟疑便跪了下去。接着宋缉煕又看着君攸宁冷笑,且笑得令人生畏,说:“阿宁今日起可玩开心了?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回这王府了呢!”
君攸宁自是知晓宋缉煕当着她的面惩罚这几人是什么意思,走至那两个侍卫身边道:“你这般不心疼你的尾巴,可是想承受断尾之痛吗?他们为你卖命,你却将人至于这寒入骨的境界,若只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你若真当我是细作,剐了我便是,何必折腾旁人?我在王府做的是王妃不是被圈养的牲畜,你既这般不信任何必强求我留在此处?”
宋缉煕不紧不慢起身走到君攸宁身边,似是未听方才她那番话质问道:“你去了何处?”
“缘来阁。”君攸宁十分诚实的答到,而素衣却慌了,她怕君攸宁将君迁子供出来。
“去做什么?”宋缉煕追问。
“见人。”素衣一颤心中不停念叨千万别说。
“何人?”
“你当真当我会事无巨细的交代吗?我去哪做何事见何人与你宋缉煕有何干系?千万别用你审视犯人的眼睛来审视我,宋缉煕,自以为是不会让你走得太远,只会让你失去更多。”
说完君攸宁便朝扶阳阁走去,没几步又顿住脚,回头对宋缉煕说:“你的人我只是管不得,你爱罚便罚吧,只能同情他们选错了主子。”说完风一般消失了。
宋缉煕揖揖手:“罢了,你们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