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廷盛宴礼制不可小觑,少有人未有攀附之心,众人纷纷献礼,就连那看似与世无争的南星王与那整日游手好闲的八皇子也费了一番心思备厚礼相送,如今也只有那九公主宋落葵与穆王府没什么动静。宋缉熙见君攸宁心大的很,依旧无动于衷便好奇她这是卖什么关子,问道:“本王让你给皇后备的寿礼你可备的何物?”
君攸宁淡然一笑,端起茶盏小抿一口,道之:“你莫急,我呢为你这后妈备了份出其意料的surprise!”
宋缉熙不明:“那是何物?”
“一会儿你自会知晓。”
这九公主终究是坐不住了,她虽自小便不喜欢这偏心又强硬的母后,但众目睽睽之下这该有的礼数自然是少不了的。她起身道:“父王母后请恕罪,儿臣向来未曾备过什么厚礼,不比各位兄长姊弟每年都变着法儿寻父王母后开心,终归是母后生辰,儿臣便以一盏清酒敬之愿母后一如既往母仪天下!”
未等皇后发话皇帝倒是将这不顾场合的九公主数落了去:“这宫中也就属你这丫头最不懂规矩!”
皇后笑着揽了揽宋陵游:“罢了,随她去吧,落葵自小是让臣妾给惯坏了,虽是任性了些,也怨不得她。”
宋陵游叹了叹气,见众人都纷纷送了礼,宋凌游又瞧了瞧宋缉熙见其无动静便提醒道:“不知穆王为你母后备了何礼?”
未等宋缉熙反应,君攸宁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生辰乃是国之盛事,又者感念皇后娘娘对穆王之养育,岂有不备礼相贺之理。”
宋凌游笑之:“想必穆王妃定是准备了惊喜。”
“生辰嘛,年年有之,儿臣想娘娘定不缺华丽稀有之物,索性为娘娘备了一份热闹。”说着君攸宁瞧了瞧宋缉熙又看了看肖杜若,然则拍了拍手,只见殿外进来五个面化奇妆不见真容且穿着古怪之人,引众人瞠目。她接着道:“今日儿臣代穆王为娘娘准备了一出好戏,莫要看其装扮有些古怪,此五人乃京剧中生旦净末丑之经典人物。”
皇后心中倒是有主意,今日不管穆王府作何反应都要想法子将其搅黄,她倒要看看这位穆王妃能整出些什么幺蛾子,于是假假惺惺道之:“王妃有心了,那便开始吧!”
那五人说来便开始起舞起歌,那花旦古典的身段,有着妖精的曼妙秋水似的眼神,好似洞穿你的心门,化骨的温柔隔咿呀一声,颠倒众生只闻其唱道:
浣院空堂,衰草枯杨,
曾有红袖秉烛炬,解劳夜夜宴华。
婵娟妒空闺,终将以计铸香愁,
红袖落寒宫,浣院空。
听至此少许人已是听出此中真意,皇后皱眉却未有反响,宋缉熙反应最大,眼生红丝盯着君攸宁道:“这便是你排的一出好戏?”
君攸宁淡然:“这出戏尚未完结,你且听着便是。”话虽如此,君攸宁却见那末角不大对劲,脚步与身体手势以及手中道具都十分不协调,很是勉强。这几个角色乃是她亲自挑选后教授的,按理不应该有问题,君攸宁若有所思,却不言。
接着又听那手握折扇身着青衣长衫,唱之:
今云呈歌舞升阳,怎知寒宫红袖鬓生霜
往宵红绡帐,今夜风已凉,
月下两行清泪,心头白骨藏,
今雕梁蛛丝结,蓬窗糊绿纱,
哪有繁景再作缕缕生香。
······
未等唱词言尽,肖杜若再受不住此番羞辱,那唱词明显摆着言当年囚禁余贵人繁缕之事,于是拍案而起,怒声斥道:“放肆!这都唱的些什么!‘繁缕生香’,你当真不将本宫放于眼里,当真以为本宫不明这唱哪一出?”
君攸宁起身行以礼道之:“皇后莫要动怒,这戏本子是儿臣亲自着笔而写,仅仅想着能以这出戏博皇后开心,切未有别的心思,殊不知皇后为何动怒啊!”
“你······”
未等皇后说完,只见那挂着白胡子的里子老生霎时将手中器物以一支短刀向皇后射去,众人见之惊恐,太子惊起慌乱叫之:“有刺客,护驾!”
唯宋缉熙手疾眼快拍起桌上一支筷子挡了过去,那短刀便被击落在皇后的桌前,对着她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