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缉煕闻言镇住了,他蹲下来看着君攸宁,他抓住她的肩膀,道:“阿宁,我始终是信你的,我想再发生先前那样的事,你要你说不是,我都信你。”
君攸宁看着他,不禁笑起来,她说:“宋缉煕,你现在是皇上了,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是这九州天下人的,你的每一句话都该对得起你如今的身份才是。”
“阿宁……”他唤道,他想说,他可以不要九州天下,只要她,只做她一人的宋缉煕。
“先皇是我害死的,我催眠了李元峒,让他在先皇的汤药中加入马桑,那是味慢性毒药,毒入骨髓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时,还有他死那天是因为我用言语刺-激了他,才会置气心腔郁结,暴发生亡,死不瞑目。”她盯着宋缉煕的眼睛,每一个字都扎在他心里了,他问:
“为什么?”
君攸宁又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低落下来,她说:“你不知道吗?他杀了我的孩子,你不知道吗?呵呵呵,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终究是你的父亲,所以我替你做,我说过,会帮你博得这天下的,你看,我说到便做到了!呵呵呵”
宋缉煕看着她,她眼里满是血丝,眼泪不停的往外蔓延,他多想抱住她,他知道一旦她知晓真相便不会无动于衷,不曾想竟也这样决绝。
“大胆妖女,谋杀先皇乃是死罪,王陛下三思,此妖女必然处死阿!”一老臣。
“愿陛下三思!”众臣道之。
宋承宇看着他们,黯然笑了。
君攸宁伸手想触-碰他眼角悄然落下的眼泪,手滞于空中便停下了,她说:
“宋缉煕你知道吗?我恨你的软弱,身为帝王,连如此大义凛然之事都迟迟做不了决断,也不知这九州天下往后要如何听信你!”
他起身,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默然道:
“穆王妃君攸宁,谋杀帝王,其心当诛,暂且收押刑部,明日午时问斩……”每一个字都抽痛着他的心,深深地扎在心头,痛不欲生。
君攸宁则释然笑了,她起身缓步走出这云呈殿,心中好像坦然了许多,也许只有死才会是她最好的归宿,她回头只一眼,他的背影那般凄凉,落尽了她心里。
他多不愿坐这帝王席位啊,方才龙袍加身便处置了自己最爱的人,他不敢回头看她,只盯着那把金灿灿的有些刺眼的龙椅,心中如石沉大海,早掀起了巨浪……
次日行刑之际,这执行之人竟是宋承宇,他看着那个即将赴黄泉的女子,倒无半分余悸,想着她往日的不可一世,倒真是可悲可笑至极。
这日的日光格外的刺眼,每一道带着灼烧之感的光线赤-裸裸地落在君攸宁的每一道伤口上,那种如同刀刃般的刺痛,一分分深-入,她抬头看着这个世界,看着那些围观的人群,他们都在毫不留情地议论着她的罪行,她记得好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她帮过的人,她看着他们在欢笑,不禁想起这世间冷暖不过如此,她天煞孤星之命格,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