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生死两茫茫,怎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肖令仪早习惯了被宋承宇亲近,不再抵抗,不再胡闹,像一个被禁锢在囚笼中的小兽,所以,她还是常常一个人坐在院中冰凉的台阶上出神,总看着几许飞鸟从枯木瓦沿上掠过,她其实想出去走走,只是宋承宇对她百般呵护,却不让她踏出南星王府半步,她瞧了许久许久,宋承宇今日还未曾回来,所以她定了心思要出去溜达溜达,她害怕宋承宇生气,因为上一次她去厨房弄伤了手指,他便将厨房那些丫头奴才们逐一罚了,所以这一次她有些胆怯,可是那些根本阻拦不了她的心思,她悄悄换上奴才的衣裳,拿着早上从宋承宇身上顺走的令牌,好像就这般顺利的出了府。
她像是初出的牛犊,对满大街都充斥着好奇,她的莽撞终究是撞了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近来闲着满大街游走的君攸宁,她速速将她搀起来,道:
“姐姐你可还好?”
“令仪!”
君攸宁皱了皱眉,许久未见,忽然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还以为是自己恍惚了,怔怔从头到尾打量了肖令仪一番,她果然还没好起来。问道:“你一个人?”
肖令仪有些心虚的笑起来,闭紧双腿,双手紧紧扣着,耷拉着脑袋俨然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君攸宁饶有兴致的瞧着她这番模样,不禁笑道:
“你这样子不会是偷溜出来的吧?”
“嘘……”肖令仪即刻便捂住君攸宁的口,小声道:
“我从来没出来过,所以要来走走,那个宋承宇不让我出来,为避免他怀疑,我走一圈就回去!”
君攸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宋承宇的,要不我带你去吃些好吃的,我请客!”
“好!正好我饿啦……嘿嘿!”
于是君攸宁带肖令仪去了杏楼,她却有许久不见她了,想起她往日在此处买醉的场景,跟她诉苦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候就算颓了些,也比当下她如此好得太多……她又禁不住问她:
“令仪。”
“嗯?”
“你开心吗?”这话出口有些迟疑,因为她会替她难过。
“怎样算是开心呀?”肖令仪停下手中筷子,一本正经的问她。
君攸宁怎会看不出,她一身孩童心性,自然不明白,也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便又问:
“那,你可还在想着宋缉煕?”
“想呀,每天都想,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笑起来呢!”她未做半分犹豫,脱口而出,这番回答倒是如同一根针,悄无声息地扎在了君攸宁的心里,她问:
“你都梦见了什么?”
“我只记得有花,嘻嘻,有宋缉煕,还有,嗯,我不记得了!”
“令仪,宋承宇待你可好?”
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楞楞地看着君攸宁,没说话。
“他待你不好吗?”
“我不知道,他好像对我挺好的,会给我做好吃的,会逗我,晚上会给我拉被子,就是,他,他不准我出府,不准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