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宇一愣,抬头看着她,不明所以:
“为什么这么问本王?”
“你既然已经请旨赐婚,她如今便算你半个新娘,何况她如今之所以这般痴傻模样,你定然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你自然有资格做主,做选择,因为你我都清楚,她好起来,定是不会愿意嫁与你的,我这个人自然是不想她在不清楚状况的时候,稀里糊涂便嫁了人,我虽这般问你,不过看在你对她的感情上罢了!”君攸宁道。
宋缉煕不禁轻笑,道:“本王到时好奇你打算用什么法子治好她,依太医所言,她困在郁结于心,怎么,你还能治愈心病不成?”
“你甭管我用什么法子,我且问你要不要她好起来?”
宋承宇犹豫了,他很清楚,君攸宁说的是对的,她一旦好起来,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了,这些天她在他府上,虽痴傻了些,但起码她信他,愿意被他靠近而不排斥,虽然她常常会无意中便提起宋缉煕,但对宋承宇而言,能将她留在身边已然是奢侈,虽然自私了些,可是如她待宋缉煕那般,他对她何尝不是苦苦追随这么多年了。
于是起身道:“本王谢过穆王妃的好意,但就不必劳烦你了,来人,送客。”
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君攸宁自南星王府回来便在穆王府那长廊之上坐了许久,肖令仪那番话也在耳畔久久回应,她知道自己方才做了自私的事情,她若一心想让肖令仪好起来,又怎会顾及宋承宇,她明明知道这样做,自己心中的道德律便算是动摇了,如此又谈何跟她是“要好的朋友。”
“一回府便见你在此处坐着,你想什么呢?这般入神?还是肖令仪出了什么事?”宋缉煕显然看了她许久,见她一直未动,这才走过来关切问之。
“肖令仪她,她不太好!”有些事确不知该从何说起,君攸宁便只道。
“她怎么了?”宋缉煕问。
肖令仪并没有告诉宋缉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问他:“宋缉煕,倘若有一天我丧失了心智,变得如几岁孩童一般痴傻模样,你待我还会如现在这般吗?”
宋缉煕就她身边坐下来,习惯性将她揽入怀里,又亲吻了她的额头,虽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问,却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阿宁,我爱你,自然不在意你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怎会突然如此问,可是肖令仪她……”
“你既这般说了,那你皇兄的婚事也无需再质疑了,起码他对令仪的感情是真真的,她出了点意外,受了些惊吓,加之许久时间压抑的心结,撞一块便有些神志不清了!如今竟连我都不认得了,整日痴痴傻傻不是傻笑就是出神,想来,宋承宇应当是受不住了,才会请旨赐婚,也是下决心要顾她这辈子了。”君攸宁道。
闻此话,宋缉煕不禁一场叹,道:“不曾想竟是如此,不过也好,皇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他对令仪其实早动了心,只是令仪一直以来苦苦追随于我,他就未曾逾越半分,这婚事虽是有些仓促,有些难为情,但终归算是了了他一心愿吧,我想他日令仪就算好起来,也定不会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