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欠了欠身,主动跟几位打了招呼。
“几位叔公好,宝宝的爸爸生病了,没办法临时出席你们的会议。但是爸爸说,作为封家的继承人,宝宝也应该过来旁听。所以就让我代表他出席啦。不知道你们召开这次会议是为了做什么呢?”
他满脸萌萌哒,真诚提问。
可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对着这张可可爱爱的脸说,我们是来罢免你爸爸的吧。
而陆典典则如助理一般站在宝宝身后,始终一言不发。
她目光在整个大厅里流转而过,最后还是静静落在宝宝身上,并不看其他人。
但即便如此,仍能发现封婉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双如毒蛇一般的眸,从进门开始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陆典典甚至能察觉到那抹杀意。
如果不是现在封婉毫无办法,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很多次。
“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爸爸,看他病情如何了。”
“对对对,都许久没见着面了嘛,怎么也应该关心关心。”
“还有宝宝你,怎么最近都不去老宅找我们玩。大家都很想念你。”
小团子乐呵呵的一一回答,“爸爸身体还好,现在已经快要全部好起来啦。谢谢大家的关心,宝宝最近在上学啦,等假期的时候就会去看你们哦。”
“宴廷的病真的快好了么?如果是那样,那我们没必要……”
“闭嘴!”封婉终于听不下去,冷冷盯着这群人,“你们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来之前已经通知过封宴廷,要重新召开家族会议,这是针对他最近几个月的不良记录所发起的,整整三个月消失不见,封氏集团本季度利润额同比下滑了十几个百分点,全部都是他个人因素造成。因此我要求换了他大股东和负责人的位置!”
这话直白的说了出来,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封婉开门见山,“公证处的人已经到了,封宴廷要是不来,就直接开始投票!”
“在场的长辈一人一票,公司几名股东也有投票权,再加上……”
陆典典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神情,轻声开口,“如果各位的顾忌是集团未来运作,那大可不必担心。宴廷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他要是真好了,会让你代理负责人?”
有人提出质疑。
“就是,封宴廷是个什么性子,我们比外人更了解。他只要能动,就绝不可能放着工作不管。”
“而且找个女人代管事物,真是出息了……”
言语之中,还有诸多对陆典典的不信任。
陆典典脸色变了变,“他现在就在后院养病,只是仍不方便下床。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接视频。”
“我们不信那些东西!”
都是八十好几的人了,也玩不转网络上的玩意。
封婉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都是得意。
她笃定了封宴廷敢叫这个女人出面,必然自己就没办法正常行动。
便再也憋不住了,“不用啰嗦了,投票吧。”
陆典典看着他们还当真分发了匿名纸笔,还有几名严阵以待的公证处公证员,一时间竟觉得可笑。
“你笑什么?”
“笑堂堂封氏家族选择负责人这样的大事,竟这样儿戏。”
她拿着面前那张纸看了看,“投票?匿名投票?跟宝宝班级里选班长有什么区别?”
“这是家规,无论你怎么看待,都必须进行!”
陆典典“哦”了一声,“只是觉着凭短期利益得失判断一个人的领导能力,过于简单了些。各位难道不知道,从封宴廷接手公司以来,整体利润扩大了多少倍?”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整整五倍!五年前的封氏集团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型企业,投资范围光经手项目多。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能扩展五倍利润。换了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你们敢说能做到?”
几人面面相觑,却根本不敢答话。
连带着封婉都捏着手掌保持沉默。
就是因为封宴廷出色的能力,所以哪怕是那样疼爱她的父亲,最终也还是将公司交给了封宴廷手里。
除了家规所限之外,更多是便是看中未来。
“也是啊,就算最近受了点影响,只要他好起来重新接手,应该很快就能回复了。”
“对对。这几年来我们拿到的分红也是增加了不少的。虽然宴廷的性子是冷了些吧,逢年过节也不爱跟我们亲近,可实打实到手的利益涨了就行。”
大家讨论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封婉见状不对,狠狠扫了过去,“你们别忘了,他可是把一切事物交给了女人来处理!一个外人!”
这个人自然说的是陆典典。
“就这样,你们还愿意相信封宴廷?”
最后几个字,封婉说的咬牙切齿,并且故意提醒他们,“别忘了来之前咱们怎么商量的!”
要是敢乱来,她扣在老宅里的人,可不一定是好结果!
几位叔公立刻偃旗息鼓,再不敢大小声。
封婉冷冷看向陆典典,嘴唇还舔了舔,仿佛已经看见了她鲜美的血。
“投票吧!”
“慢着!”
又一次,客厅外的门被人推开。
顾森拉开了门,笔直站在门边迎候。
走进来的却并不是封宴廷,而是一道老态龙钟的身影。
“太奶奶!”宝宝第一个大声打招呼。
他本是不太喜欢太奶奶的,因为她总是嫌弃姨姨,可现在看见人,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大嫂怎么回来了?”
“对啊,大嫂不是去度假,一直都联系不上么。”
几人议论纷纷。
而封婉则是轻轻喊了一声“母亲”。
“还知道我是你母亲!这么大的事竟还故意瞒着我!真当我老了耳聋眼盲,不问世事了吗!”
封婉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在封家是最受宠爱的大小姐,也是手里握着实权的人。
可再怎样,却比不得这位的辈分。
“宴廷掌管封家这几年,除了非要娶这个女人之外,没别的事惹我不高兴!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换掉他。”
陆典典莫名躺枪,嘴唇掀了掀却终于还是没说一句话。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最好保持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