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花再也没回去过虞姬，第二天就跟着赫赫回Z市去了。

兴许带着所有的失望吧。

秋秋留下来善后。

但他发现没有什么可善后的，孟繁花早就想好了退路，美其名曰办公室，但是除了那如汉送的那套茶台之外，没有一个东西是她的。她更不用收拾什么，所有的机密文件都在她脑子里，抽屉都空空如也。

秋秋坐在她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打包好那套价值不菲的茶台，漂亮的如鱼得水。

甄晓燕隔着门缝看到秋秋打包好之后就兀自发呆。

他昨天晚上就发了信息给林似桦，言语间带着不满，不知不觉的，他已经变成了孟繁花的追随者，他是要坚定的站在林似桦身边的，但是想着自己被瞒了这么多年，心里终究有点不爽。

甄晓燕推门进来，站在秋秋的后边。

“似桦回你了吗？”

“回了，说他知道了。”

甄晓燕转过前面坐在他旁边，这偌大的办公室，有孟繁花在的时候有着无边的生机，现在显得无比孤寂。

“晓燕姐，你带他那么多年就不觉得难受吗？”

“难受什么？像电视剧里说的：错付了？”

甄晓燕的话带着调侃，最近看许立秋的电视剧，评论和弹幕里总是这一句，她也就顺道说了出来。

“嗯。”

“秋秋，对于林似桦来说肯信任咱俩已经是莫大的对等了，我不是繁花，不是他爱的人，不要求他对我是敞开心扉。”

秋秋看着甄晓燕，最开始的时候秋秋和甄晓燕一个是林似桦的经纪人一个是助理，都是他的心腹。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没有那条栓住他的线，他们与他，远了。

“我与他就是同事关系，摆正自己的位置就不觉得委屈。至于我帮他，那叫做：但做好事，莫问前程。他没有义务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做好演员我做好经纪人，就是尽了本分。”

秋秋也何尝不知道，就是感慨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原是以为虞老板是一座高山，没想到林似桦才是高不可攀的山峰，峰峦秀美的山峰。

“我就是心里不太平衡，为姑奶奶难过。”

“你家姑奶奶这次这个坎的确是有点难过。但我相信她。”

“相信什么？”

“因为她给虞老板挖了个大坑！”

秋秋一脸求知欲，甄晓燕看着她的座位苦笑，这丫头但凡再心狠一点，虞老板就身败名裂了。

孟繁花之所以觉得白莲花是个好词，是因为自己是朵黑莲花，她从没想过去感化他谁，对于虞老板也是一样，她想的都是阳谋胜券。坑就在这里，那些人都是自己选择跳的，她没逼谁。

虽然她离开了虞姬，但是虞姬虞姬已经习惯了她的出现。那个明丽以德服人的姑娘。

至于那个大坑，甄晓燕没有直说，但是秋秋却再一次感受到了孟繁花的恐怖，她强忍着伤心用一晚上的时间布置了所有的机关，人不在虞姬，但是一波接一波的事情让虞老板连声大骂，每一桩都看似与孟繁花无关，但每一件都像是她的手笔，虞老板气的当着甄晓燕的面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扔了。

要是以前，甄晓燕一定会马首是瞻，但是现在，她觉得虞承衍有点可怜，被孟繁花斗得一无所有而不自知。

“他们，他们这是要干嘛？我就不信了，没有这小兔崽子，还不让我的剧上星了？”

《双笙》的资金投入很大，不管是演员阵容还是服化道，都配的齐全。

同是虞姬出品，许立秋的古偶剧不管是特效上，还是道具上，都跟这部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唯一能媲美这部剧服化的，可能就是《仙后》了！

那时候虞老板为了让孟繁花出名，砸了不少钱。

而且《仙后》是仙侠剧，特效都是燃烧的经费。

《双笙》这部剧全员开挂，个个都是不拖沓的人设，除了男主女主之外，其他人都在专心搞事业，没有什么男二的深情女二的纠缠，剧情不服就干，打戏说来就来，唯一不变的是男主的服化，变换的出彩，这部剧也是虞老板喜欢的剧本，林似桦已经不可能恢复往昔，经过上次的事情，崔渐鸿也不可能来虞姬，就只剩下许立秋可用了。

许立秋现在是虞姬的台柱子，虞老板以为许立秋会感恩戴德的听虞老板的话，没想到他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找孟繁花，虞老板虽然生气但是奈何现在虞姬只能靠着他，仍然客客气气，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许立秋也长成大人物了。

虞老板之所以仍然会全力捧许立秋是因为他自己的心腹许立秋现在的经纪人，他付出了很大代价，一定要收回这么多钱，这是商人的小九九。

只是他没想到之前谈好的上星台居然不肯合作了，给出的理由荒诞可笑，合作的前提竟然是对接人必须是孟繁花。

虞老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到办公室便是刚才那一幕，又是砸东西又是愤怒。

“老板，要是没其他事情，我让阿姨过来收拾一下房间。”

甄晓燕转身要走，虞老板突然冷哼了一声。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不肯帮我！”

虞老板已经明白过来，甄晓燕是她的人，现在为她是从，以前他胡闹或是生气，甄晓燕总会轻轻帮他收拾收尾，现在她似乎不愿意再俯首称臣，掐着腰笑看着满地疮痍，女人的态度代表着她的深爱程度，她若是不爱了，眼神里就不再有光芒。

现在，甄晓燕的眼睛里都是深邃，没有星星。

“她从没给过我什么好处，我只是做为公司好的事情。”

“为公司好？呵呵，你还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老板。”

很多年了，她没叫过他老板，今天这声老板似乎终结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情谊，甄晓燕能够淡然的叫他，他释然匪夷所思但是事实胜于雄辩。

“老板？甄晓燕，你和我之间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