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立马露出了苦瓜脸:“我说小姑奶奶你可别吓我呀!您在我们世子府住的好好的,而且我们世子那么喜欢你,你可别见异思迁呀!”
“我说玄月你是不是搞错了呀?这是我见异思迁吗,分明是你们家那个不着调的主子见异思迁。”
将梨子的核扔掉,拍了拍手,神态高傲的说。
“而且我从来没觉得你们家世子是喜欢我,虽然我能理解你因为不喜欢娴雅,而用有色眼镜看她,但毕竟咱们都是外人,也没有指责的余地,我劝你还是早些认清事实为好,省的最后伤心的还是你这个外人。”
李悦竹说完这句话便走开了,玄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办,想也没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分明能看得出世子殿下是喜欢李悦竹的。
而且他们世子殿下从小就喜欢这个死妮子。
以前的时候世子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呀,轻易不让别人靠近他,更别说让一个人走进他的心了,他根本就是无心,面对外人从来都是外柔内刚,表面上看上去一团和气,其实心中早就筑起了高高的城墙。
只有对于那个臭丫头,世子才会露出他真心的笑容。
那个时候,玄月就知道,他们家世子找对了人,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两个之前如胶似漆的一对璧人,现在怎么变成了形同陌路?
“哎!”
到玄月再次找到李悦竹的时候,她已经又更改了几个地方。
“把这边空出来,摆放一些桌子,我要从上面放一些吃食。”
“还有那里,那里的架子给我拆了,本来阳光就不充足,你又从那里放了一个架子,摆明了就是找茬呀!”
……
玄月也只能跟在这个小姑奶奶的屁股后面处理着这些琐碎的杂事,得,现在除了一个世子要伺候又多了一个小姑奶奶。
想想这两个人,玄月就觉得累的慌。
“暂时就改这些,明日我再来,若是改不好,你们就别在这里工作了。”
李悦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她还是太看得起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本来以为从外面见到玄月,她会高高兴兴和以往一样,可是等真正见到了与他说了那些话之后,李悦竹才明白,她真正没放下的是自己的心。
“我要出去透透气,你不要跟着我了。”
玄月可怜巴巴的留在了原处,但他怎么可能敢让这个小姑奶奶独自一个人出去走走呢。
虽然说西凉尽在他们世子的掌控之内,但这西凉之内不乏一些探子和奸细,还有一些不可揣测的恶人。
“快,快去跟着,可千万别出了岔子!”
“是!”
看着两个人跟了上去,玄月才转身离开,你要赶紧通知他们家世子。
“谨言,你瞧瞧我这荷包绣的如何?”
“甚是漂亮,你不应该做这些,你天生为马而生,你应该活在马背上。”
娴雅的眼都笑弯了,最近她来找萧谨言,他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而且极为耐心,看得出来他的态度有了一定的软化,她要再接再厉,以后……
“世子殿下。”
玄月走进来就是看到的这么一副“温馨”的画面。
“有什么事?”
“这……”
玄月看了一眼娴雅,有些为难,若是以往,他来上报一些事情都是避着外人的,而这次……
“但说无妨。”
萧谨言摆着棋盘,娴雅不会下棋,也从未学过,所以萧谨言就自己给自己下了一整天的棋。
“那个,”玄月斟酌着用词,心中更是焦急:“那个……”
“是什么样的事?你到底说不说若是不说就走吧。”
萧谨言现在没有什么心情,那个丫头是个臭棋篓子,但即便如此,他也极喜欢与她下棋。
“是李悦竹。”
玄月原以为他说出李悦竹的名字之后世子殿下会让娴雅离开,可是就听见他说。
“我不想听他的事,若你现在没什么事就下去吧,不要扰了我的雅兴。”
玄月被这样的世子吓得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路子?
娴雅可是笑的眉眼弯弯,这下她可总算得偿所愿了。
“谨言,来尝尝这个,这是我今天一大早让人做的点心,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那位做点心的大师,可是我花了重金从中原请的,我想着你一定会喜欢。”
萧谨言顺从的接过那个点心,入口即化,确实有不错的手艺。
“谨言,你若是喜欢,我就让那个厨子天天给你做,你觉得如何?”
娴雅高兴地揽住了他的胳膊,见萧谨言并没有多闪就更加高兴了。
玄月知趣的退了下去,这下好了,他们家世子殿下这是要准备放弃那个臭丫头了吗?
这是要给别人腾地方呀!
玄月无奈的摇摇头,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他还是做一个合格的下人吧。
李悦竹心情不好,在这西凉,她又没有熟识之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眼看着前面的城门就要到了,李悦竹忽然突发奇想,她想试试萧谨言会不会放她出去。
昂首阔步的走出大门,在城门口站岗的侍卫们并没有拦她。
因为李悦竹今天穿的极为奢华,即便是普通百姓也能知道她身份不一般,大多数人都是绕道走,暗地里也有不少打鬼主意的。
没想到,西凉城外面竟然是一片荒漠。
顺着官道往前走,荒漠的远方仍是荒漠,就像是她一点都看不到希望一样。
眼中慢慢的渗出了泪水,她现在真的很想回家,想念娘亲,想念哥哥,想念弟弟。
那里是她的根,至少那里还能让她依靠。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她鞋中已经进了不少沙子,那些沙子加重了她脚步的重量,让她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重。
眼看着太阳从正头顶慢慢西斜,李悦竹找了一片空地坐下来休息,脑子放空,感受着温热的风从指间溜走,感受着孤独和寂寥。
当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夜空中布满了繁星,沙漠之中的温度也骤降了下来,李悦竹缩在一片沙地之中,看着远处的西凉城。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何处为家?无意为家!还真是悲凉呀!”
此时李悦竹特别想痛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