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莹急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娘,她说夫君……”
不等她说完,南安侯夫人凌厉的警告她;“不想死就给我住口!”
潘莹这才被她吓到,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犯了多大的错,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被南安侯夫人拉着跪了下去。
南安侯夫人跪下后再度恳切告罪:“小女无礼,臣妇替她给公主殿下赔罪,恳请公主殿下恕罪,原谅她这一次。”
叶欢颜目光澹漠的扫了一眼潘莹,对南安侯夫人倒是和颜悦色:“谁的过错谁承担,夫人不必为她告罪,起来坐吧,夫人年纪大了,别动不动就跪。”
这话虽然没明说,但是南安侯夫人也是个人精,自然听得出来,叶欢颜只是让她起来了,没让潘莹起来。
显然是生气了。
“公主殿下……”
叶欢颜道:“夫人起来坐吧,正好喝杯茶暖暖身子,这大冷的天来一趟,可别染了风寒,这样我可就不好跟老侯爷交代了。”
南安侯夫人晓得自己不可再多为潘莹说话,不然会触怒璇玑公主。
看了一眼面色不安的潘莹,南安侯夫人谢恩起身,落座在一旁的位置上,调整好心绪,便端起一旁的热茶来喝,面上稳住了,心里还是有些忧虑。
潘莹继续跪着,面上很是忐忑,很是担心,担心明怀善,也担心自己和潘家,不知道这个璇玑公主到底掌握了多少,不声不响的就把怀善抓了,还特意让母亲带她进宫。
也有怨怼和不满,要是没有这个璇玑公主,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等南安侯夫人喝了半杯茶放下茶杯后,看向叶欢颜,见叶欢颜老神在在的端坐在上面,也瞧不出是何情绪,而潘莹依旧跪着,叶欢颜彷佛就是故意让她一直跪着,却又不理会她。
南安侯夫人再三犹豫,还是开了口叫人。
“公主殿下,您……”
听见她的声音,叶欢颜看向她,好言问:“夫人身子可暖了?”
南安侯夫人不明所以,愣了一下点头:“额,暖了。”
叶欢颜莞尔,有些无奈的喟叹:“本宫也只能帮夫人暖身了。”
暖了身,却暖不了心。
南安侯夫人不太懂她的意思,一脸不解。
叶欢颜没解释,看向潘莹,澹声问:“潘莹小姐知道本宫为什么让你跪着么?”
她称呼潘莹小姐而不是明夫人,所谓出嫁从夫,应该以夫姓为主,这对于一个成婚的女子而言,是有些不尊重的,尤其是潘莹十分看重自己作为明怀善妻子的身份,更是觉得如此。
她有些气性,不卑不亢道:“公主殿下位高权重,公主让跪,臣妇自当遵命,不需要理由。”
这话说的。
叶欢颜还没说话,南安侯夫人便低声斥责:“放肆,莹儿,你岂可如此对公主殿下说话?疯了是不是?”
潘莹抿了抿嘴,反正是很不服的。
叶欢颜面含凉澹的讥笑,道:“你与明怀善一起所做的事情,明怀善都招供了,以你的罪行来说,让你跪着算是轻的,按罪论处的话,本宫可以即刻杀了你。”
“你倒是一点都不觉自己有错,如今还满心的不服,理直气壮的讥讽本宫,南安侯如此刚直不阿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潘莹脸色僵滞,抬头愕然的看着她。
南安侯夫人闻言心惊,忙站起来问:“公主殿下,您这是何意?莹儿她做了什么?竟到了罪至死的地步?”
叶欢颜看着南安侯夫人,问道:“夫人以为,如果没有潘莹小姐的手笔,明怀善能那么容易就给老侯爷下药?谋害亲父,其罪当诛,她自是罪该万死的!”
南安侯夫人震惊:“什么?老爷被下药的事情和她有关?不是明怀善安排了人在蕊儿给老爷的汤里下的药么?怎么会和……”
她看向潘莹,惊得没法接着说话。
璇玑公主既然这么说,定然不会空穴来风无中生有,除非是有了证据的。
可怎么会……
叶欢颜道:“夫人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她,在夫人面前,她应该无法欺瞒吧。”
南安侯夫人立刻道潘莹面前,看着潘莹惊慌无措的样子,心底发沉,咬牙问:“你说,璇玑公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是你帮明怀善下的药?”
潘莹脸色煞白:“母亲……”
南安侯夫人厉声道:“别叫我,回答我的问题!”
潘莹第一次见到南安侯夫人这样凌厉的对她,吓得不轻,这种事情她肯定不想承认的,可是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只怕是一切都完了,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只能硬着头皮的理直气壮道:“我……我确实……可是母亲,你不用担心,父亲的病只是假象,他好着呢,那个药只是会让他假病,并不会损伤他身子和性命的,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潘家啊。”
“夫君说了,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父亲病倒了,让璇玑公主遭受质疑,他们会借此机会起事,等事成了,父亲就能好起来了,可如果不这样,璇玑公主不会放过潘家的。”
“你……”南安侯夫人怒不可遏,话都说不出来,指着潘莹满心的失望和痛心,随即狠狠的一巴掌就扇在潘莹脸上,用尽了力气,潘莹直接歪到一边趴在地上,懵了。
南安侯夫人指着她怒骂:“你这个孽女,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因为身中那个药,差点命都没了,如今他身子遭受了严重损伤,就算是好起来,也活不了几年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一个男人,把你父亲害到这个地步!”
潘莹更加懵了,连忙爬起来,不肯接受的摇头道:“不……不可能,夫君说那药……”
南安侯夫人气极大吼:“他说什么你都信?这是大夫诊治的结果,要不是璇玑公主派人救治,你现在就已经没有父亲了,你简直是愚不可及,那个明怀善是北靖细作,他是要害大启,害我们潘家,利用你达到目的!”
潘莹惊呆了:“什么?什么北靖细作?这怎么可能?夫君怎么可能是北靖细作,他是大启人啊,母亲你胡说什么啊?”
南安侯夫人真的失望透顶,这个狼心狗肺的孽障,这个时候不关心她父亲的生死安康,一心都还在明怀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