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颢点点头,认真道:“孩儿也知道,所以会和父亲好好学的,等孩儿学的更多,可以学以致用,可以自己真正独当一面了,就不用娘亲和父亲再为我操劳了,到时候,娘亲也可以轻松些,不用守着孩儿,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叶欢颜听言,怔怔的看着孩子认真的面庞:“你怎么努力,就是为了自己能独当一面,让娘亲逍遥快活去?”
姬元颢闷声道:“我不想娘亲为我操心那么多,我知道娘亲其实更喜欢无拘无束,本来要等孩子长大了成人了娘亲才可以放手,可是还要很多年,这个孩儿急不得,只能努力去学这些。”
“等孩儿可以独当一面,再加上皇叔祖父他们的协助,就能治理好大启,就可以免去娘亲的烦扰,到时候,娘亲就和父亲一起,带着妹妹和弟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叶欢颜听着怎么能不动容?
她抿着嘴屏着呼吸问:“那要是这样,你不是有得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你不就孤单了?”
姬元颢微微垂眸,道:“孩儿既然坐了这个位置,这是理所当然的,皇爷爷当年就说过,帝王之尊,相对应而来的就是无边孤寂,都是应该的。”
叶欢颜微红着眼,不禁无奈的笑了,伸手戳了戳他,没好气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的,想这些做什么?真是杞人忧天。”
“娘亲……”
叶欢颜道:“娘亲舍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少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以后娘亲就算出去,去哪也都带着你一起,就算不能带着你,也绝对不会把你自己留在这里。”
这话,让姬元颢眼睛亮了。
忙问:“那娘亲如果不能带着我,是要把妹妹留下来陪我么?”
叶欢颜:“……”
顿时心里的那些多愁善感没了。
她这儿子,真的活脱脱一个妹妹奴。
心里突然就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摸摸肚子,笑眯眯道:“可能还不止呢。”
姬元颢疑惑,不止妹妹、那还有谁?
不过还有谁都没关系,只要妹妹在就好了。
而在将来的某一天,爹娘突然不知道哪去逍遥了,把弟弟妹妹都丢给他的时候,姬元颢就欲哭无泪了,只能认命的一边当皇帝一边拉扯弟妹,尤其是弟弟……
日子很是热闹。
叶欢颜又摸摸他,柔声道:“好了,你别多想这些了,就好好学习,不该你想的少琢磨,娘亲还要去找你爹爹谈事情,就不在这里影响你了。”
“也别一直在这里闷着,这样也不利于学习,一会儿课业告一段落后便出去散散心,你姨婆在酿梅花酿,大家都在,妹妹也在那里,你也可以去看看。”
“好。”
叶欢颜这才离开,走出外面,又吩咐候在外殿的人去厨房给姬元颢弄些吃的喝的送来,这才去找元决。
她没让人通报,自己直接进里面了,一进里面,看到元决正在桌桉那里认真的写着什么,她便没有直接过去,侧头示意月影去让人备茶,之后才亲自端着一杯茶悄无声息的走进里面。
待靠近了,元决才感觉到看过来。
他微惊,刚想起来,她已经走到桌桉边,搁下茶。
元决将她拉到旁边坐着,拧眉问:“外面这么冷,怎么自己过来了?还亲自端着茶,这种事让人做就好了。”
然后忙将她的手拉过感知,还好没凉。
叶欢颜嗔他:“感觉自从我怀孕,你就把我当瓷娃娃了,受不得寒也端不了茶,现在就这样,等我肚子再大些,估计你连路都不让我走了。”
元决道:“仔细些总是好的。”
叶欢颜懒得和他说这个了,就算唐笙说她应该多走走,他却是想她多休息,怕她累着。
“我过来是有些事要和你说。”
“说。”
叶欢颜道:“上官铎有些问题,你可能要安排一下,从他身上着手去查,或许会有收获。”
元决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知道他有问题?”
瞧着元决的惊讶不是惊讶上官铎有异,而是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她忙问:“你知道他有异常?”
元决说:“也是知道不久,子辰上午才来禀报,说那几个人的暗查出了些共同点,便是上官家,其中有三个人过往都多多少少与上官家有关,或是受过提拔,或是蒙受恩情,就连其他的两个,也从亲信那里探得其间接暗中和上官铎有过接触。”
“因为事关上官家,非同小可,我怕你知道了会忧心,便打算先一探虚实,有了结果再与你说,不久前我与景王叔聊过,他也是说若是关联上官家,必得谨慎行事,否则恐会再引来都动荡。”
叶欢颜知道,他确实不久前曾和景王密谈,景王才离开不久,还以为是商议什么政务,没想到是这个,不过这也算是政事了。
“你也是有心,可我还是知道了。”
元决挑眉:“所以我好奇,你怎么会知道?我特意让子辰不要告诉你。”
叶欢颜将樊柯说的那些和他说了下。
元决冷呵:“这么说来,上官铎确实是包藏祸心,倒是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叶欢颜道:“还是要先摸清他的底细,这事儿得慎重,且不说上官铎掌握西境军政影响巨大,那到底是上官颖的娘家,若有罪过自当论罪处置,可若是我们有误,上官家可不宜蒙上污点。”
她对上官颖有愧,也因为上官颖,也对上官家有些愧疚,加上父兄的厚待信任所影响,对上官家是有恻隐之心的。
所以在发现异常之前,她从未想过上官家竟然会有异心,哪怕上官铎不敬,也都忍了。
可如今,她只怕失望了。